痛嚎哭。马文华是愤怒的,袁朗是无奈的,李云道却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样的公安机关,如此草菅人命,跟土匪有什么区别?刘冈面如死灰,肥胖的身子在颤抖着,犯事的是他的三名心腹手下,这三人的德性他是清楚的,只要马文华略施恩威,他样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他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都怪城管局的老陈,昨晚发生冲突事件时自己正跟老陈喝酒,半斤酒下去,身子骨都轻了许多,老陈接到电话被告知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作为兄弟他当然会当仁不让,让心腹手下逮了胆敢对抗国家机关的年轻人,并承诺老陈,一定要对这些破坏市容的违法份子予以惩戒。三名手下就来就在酒桌上喝得半醉,下手哪里还有轻重,加上这两天刚刚看了一部关于以色列特工介绍的电影,便想试一试电影里的桥段,却那家伙看上去身子骨挺结实,折腾了两三轮就咽了气。换成前的黄仁义时代,可能把人直接拉去殡仪馆火化了事,到时候把骨灰扔给亲属就可以了,可是省里、市里都刚刚出过事,刘冈早上睡醒才知道这件事,一时间乱了方寸,再加上听说家属来市局滋事,连忙调了袁朗的特警支队来支援,只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很快,马文华打电话联系的人就来了,一看到来人,刘冈便软瘫到了地上,来人正是江州市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谢正易,同行的还有八名纪委工作人员,对刘冈宣读了解除职务和两规的决定后,刘冈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三名涉事警察都是江州本地人,江州民风彪悍,民间自古就有尚武之风,三人一看形势不对,相互使了个眼色,三人几乎同时爆发,从后腰抽出备枪,一人冲马文华而来,另一人直接挟持了谢正易,另外一人则是用枪抵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袁朗。
“不许动,动我一枪崩了他的脑袋!”用枪抵住袁朗的警察狞笑着看着身边的特警,见老大被人制住,特警们也不敢动弹了。
谢正易被八名工作人员护在身后,但冲他来的警察身手很好,转眼就放倒了八人,讥笑着冲谢正易道:“不是要抓我吗?来啊,抓啊!”
冲马文华而来的那个应该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此时马文华身边只有一个文弱的秘书,被他一拳就放倒在地:“马文华,你真以为当了江州市委书记,江州就是你马文华的天下……”他讥讽地看着马文华,并没有在意站在一旁看上去比书记大秘还要书生气的李云道。
马文华怒道:“你们三个想干什么?这是里公安局,你们是公安干警!”
那人嗤之以鼻:“公安局?干警?你一个月才给我发几个钱?以前黄局在的时候,兄弟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到了年底还有花红,现在倒好,让兄弟们天天跟着你喝西北风,还跟老子扯什么公安局?穿了这身皮,老子是警察,脱下这身皮,老子就是江北悍匪……”
一个悍匪的“匪”字还没能发音完全,一记寒光就冲着他持枪的手而来,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一个身影靠了上来,他下意识地伸左手去拦,却只觉得双手手腕几乎是同时一凉,啪嗒一声,手中的手枪居然掉落在了地上。
嗖地一声,那记寒光发出破空之音,拿枪对着谢正易额头的警察哎哟一声,便瘫倒在地上。
而负责袁朗的警察却在短暂地失神后,举枪对准这个突然发难的年轻人,却不料袁朗突然出手,他忘记了,这位袁支队长年轻时曾连续五年蝉联江北省自由搏击冠军。
“砰!砰”连续两声枪响惊动了所有人。
一枪是对准了李云道,子弹几乎是擦着耳朵飞过去的。还有一枪是袁朗麾下的特警开的枪,那名持枪黑警倒在血泊中,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二子!”被李云道瞬间割断手筋而无法拿枪的黑警怒吼,“我跟你们拼了……”他将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到了李云道的身上,疯了一般地冲着李云道扑了过去。
李云道微微叹了口气,巧妙地四两拔千斤,而后一记脑后重锤,那人撞倒一排架子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几乎就在一分钟之内,三人暴起,又被李云道和袁朗配合着制服。
袁朗也很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绉绉的青年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以江州民间武人的习惯,冲他抱了抱拳:“兄弟好身手!”
李云道摇了摇头,走到谢正易面前,蹲下身子,从那黑警后颈椎处拔出那把诡异的三刃刀,擦了擦上面的血,手腕一抖,便收入袖中。这一手抖腕,便看得袁朗心生佩服,也知道估计碰上了同样的练家子。
马文华的脸色很难看,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刚刚如果这个使刀的年轻人,自己已经被人劫持了,市委书记被黑警劫持,如果这样的新闻报出去,马文华估计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谢正易还比较镇定,笑着对李云道说:“小兄弟,谢谢你!见义勇为,匡扶正义,这才是英雄所为!”
李云道苦笑着摇了摇头:“谢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又转身,苦笑看向马文华,“马书记,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希望您不要介意。”
马文华和谢正易都愣住了,袁朗也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