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区委书记的位置。这次朱奴娇的事情由自己出面,这一点令他也很诧异,但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有些兴奋,因为这意味着父亲进入到朱家的权力核心序列后,自己的地位也随之开始水涨船高。也许这一次江州之行,就是一次未曾事先申明的考验。
“李市长,这次来江州,是应大爷爷的吩咐,为娇姐的事情而来。首先,我代表朱家为最近发生一系列事件向你致歉,其次带来大爷爷的问候,大爷爷说了,娇姐在京城和江州给你造成的一切损失,由朱家一力承担。”朱由校很真诚地看着李云道,只是他从这个微笑饮茶的年轻副市长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的端倪,更看不到传说中此人的暴戾和嗜血。关于朱梓校的死,朱家内部也有很多说法,但无疑新入朱家权力核心的朱其风是最能接近真相的几个人之一。朱由校知道朱梓校在李云道的数轮交手都落于下风,最后一次居然把命都搭上了,哪怕不是李云道亲手杀的人,但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的隐情。
李云道笑了笑:“京城的一辆车其实算不上什么,那件事就算了,只是她打伤了我视为手足的一名手下,动了手术进了icu,差点儿命都没了。”一句话,李云道说得风淡云清,但朱由校却听得一背脊的冷汗,这家伙还真跟传说中的一样,对于这些勋贵世家是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给,此时朱由校开始隐隐有些同情当年的蒋青天和朱梓校了。
“这件事大爷爷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大爷爷的意思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梓校堂哥就是放不下,才被放逐,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医药费之类的,朱家全部承担,只是此事过后,过往的那些事情,一笔勾销。”朱由校说这句话的时候,盯着李云道的双眼,他想从那对眼睛里看到一些情绪的变化,可惜结果却令他相当失望。
李云道失笑:“老爷子的意思是,既往不咎?”他的笑意,却让朱由校感到很冷。
朱由校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
李云道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朱厅长听说刚刚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候补?”
朱由校顿时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因为他清楚,父亲能顺顺利利地拿到这个候补的位置,朱家就是拿了朱梓校的事情去跟改革派博弈的。如今再拿这件事跟李云道博弈,似乎也的的确确显得有些不太厚道,不过他还是想试一试,至少先不要把大爷爷给的最低的谈判底线抛出来。
“李市长,朱家毕竟死了一个年轻俊杰!”朱由校故作严肃道。
“年轻俊杰?”李云道抬头瞥了他一眼,“如果一个人妖也配称得上是你朱家的年轻俊杰,我劝你一句,早些跟朱家脱离干系的好,否则指不定哪天也要步了朱梓校的后尘。我总觉得,官儿当得大不大都不要紧,但男人就得是个男人,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那算怎么一回事?”
朱由校咬了咬牙,挤出一句:“死者为大,请你放尊重些!”
李云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朱梓校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是杀了他再鞭笞上三天的尸体,也无可厚非。”
朱由校噌地一下站起身,怒道:“李云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云道拿起茶盏:“欺人太甚的是你朱家,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他扯着嗓子,“陈曦,帮我送客!”
还没开始谈就到了个地步,朱由校知道自己也谈不下去,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等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深吸了几口气,朱由校才愕然发现自己几乎是白跑了一趟无功而返,只好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父亲,把刚刚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电话里的朱其风不怒反笑:“由校,你中计了。”
坐在出租车回酒店的朱由校诧异道:“爸,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激怒我的?”
朱其风感慨着道:“怪不得现在京里流传一句‘生儿当如李云道’。”
“爸,那我现在回头?拿出诚意来好好跟他谈,把姿态放低一些?”
“不必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直接跟你大爷爷谈。”
朱由校挂了电话,还是没能理解父亲的意思。李云道的态度明确了?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跟朱家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