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放两粒,第三格放四粒,第四格放十六粒,以此类推,放满整个六十四格为止。只要我能放满,他便给我们等量的粮食。”
“你答应了?”李云道苦笑道,“阿基米德的老把戏了,阿三欺负你读书少啊!”
那秦白虎突然涨红了脸:“我跟你爹不一样,他读啥都能读进去,我就不行,但我天生好武,所以我十六岁一满,就进部队了!”
“你赌输了?然后你就当真在印度待了这么多年?”李云道有些诧异。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很认真地看着李云道。
李云道苦笑点头:“行,驷马难追。可人生总共才多少年,你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他却极认真地道:“就算马革裹尸,也不能苟且地活着!”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酒,自嘲道,“苟且偷生,就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
李云道除得他除了邋遢了些,倒也没看出他说的苟且究竟是啥。
眼前的秦白虎,活着,但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不错。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着。
大叔秦白虎还是喝醉了,跌跌撞撞要出门,最后扑在四合院的龙腾影壁上呼呼大睡。
鼾声震天中,还嗫嚅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兄弟啊!
李云道几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白虎送到客房睡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临离开前,看了一眼那鼾声如雷的汉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些军人,为华夏挺了一辈子的脊梁骨,也是时候让他们歇一歇了!
回到那间书房,老爷子亲笔书写的那“虽远必诛”四个大字依旧悬在墙上,李云道在那笔力遒劲的字框前伫立许久,很多之间想不明白的事情,不知为何,今日看到秦白虎,便瞬间豁然开朗。
这世上,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你不做,我不做,那么谁来捍卫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
百余年前的那些战争,几乎整个华夏钉在了耻辱柱上,于是有人带着千千万万华夏儿女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
而到如今,这条巨龙即将腾飞,当年在这满目疮痍的领土上插旗的人,依旧想方设法地要跩住这条巨条的尾巴。
所以,才有了那道数百万华夏人铸就的钢铁长城。
毁灭的心虽猖獗,却依旧挡不住那些誓死守护这片领土的灵魂。
不知,在那北非战场上骤然消失的灵魂,是否依旧在庇佑着这方土地上的人?
李云道坐在那床前写字,扬扬洒洒。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李云道写字时,那古家女子便走了进来,到他写完,才轻声读了出来,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这纸上好大的杀气!”
李云道笑着转头:“你怎么来了?”
她却答非所问:“门坏了,所以便直接进来了。”
李云道无奈摇头,她哪次来是打了招呼才出现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递了过去。
“什么?”李云道接过照片,陡然皱眉,“什么意思?”
她蹲下身,仰面看着这舍身救过自己两次的男子,前所未有地柔声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长得都很相似,并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个结果。”
李云道浑身冰冷,他盯着那张近期刚刚拍摄的卫星照片。
蓝色的太平洋上,一艘游船,甲板上有两人,其中一人是李云道在江州花了大量人力物力都没有打捞到的国际情报贩子史昱明,而让他此时浑身战栗不止的,却是那个看上去跟他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
“照片是哪儿来的?”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四九天里的寒冰。
古可人想说些什么,但一只大手却伸了过来,将那张照片拿了过去。
秦白虎。
(最近的章节需要结合公众号上的番外《徽猷传》才会恍然大悟,请关注公众号“仲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