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
杨充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为人很大方,做人做事也极有原则,这跟沈大庆的见风使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上长期在治安口子上工作,人又仗义,哪怕出身不高,但如今在京城黑白两道都有深厚的人脉关系。
放下电话,李云道对吴卓恩道:“你们班今天不是聚会吗?你咋没去?”
吴卓恩苦笑着揉了揉肚子:“我这不是刚回来,还有些水土不服,拉得厉害,还发着烧呢,所以就没去凑热闹。幸好没去啊,要是接不着乐天的电话,就要坏事了……”
李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倒没有吴卓恩那么担心。跟从草根阶层一路走上来的吴卓恩不一样,乐胖子背后还有一个在蜀中势力庞大的乐家,而乐老的门生同样布遍天下,这京城中,怕是也不乏当年受过乐老恩惠如今早已经一飞冲天的人。但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前,李云道觉得还是先不要联系乐家,否则如果是误会,反倒不妙。
“你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交给我吧。”李云道将桌上的东西收进双肩包,跟吴卓恩约好一有消息就通知他,而后便往学校大门口奔去。
因为没有看到案发现场,他暂时还不能肯定潘家大少究竟是如何被杀的,所以也就无法推断事情的始末,但以潘凌风上次在长安俱乐部的表现来看,无论是在蜀中,又或者是在京城,定然有许多人想要干掉这位做人做事都相当高调的潘家大少。而且,潘国良向来以铁腕著称,在之前的几个省份都得罪过不少人,也不排除会有人拿这位封疆大吏儿子开刀的可能性。再者,这几年国内金融市场不太平,国内想拿下潘国昱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乐天跟潘凌风的冲突应该是很多人都目睹的,那日在长安俱乐部,梅灼曦主动放弃了婚约,在外人看来,这位与潘凌风同进同出的梅家大小姐应该是因为英俊潇洒的潘凌风的出现而一脚踹了有婚约的乐胖子,乐天便成了长安俱乐部事件唯一的受害者。于是这个受害者怀恨在心,企图报复,最后愤而杀人——这便构成了乐天杀害潘凌风的最大动机。
可以真正了解内情的李云道却很清楚,这个动机是不成立的!乐天真正喜欢的是妹妹而非姐姐梅灼曦!
因为胖子的失恋完全是因为妹妹梅灼薇觉得对不起姐姐,这才提出分手,跟那潘凌风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之间的情敌关系,也只是外人随意地遐想与猜测罢了。
犯罪动机不成立的话,破案逻辑便可以完全推翻。
想到这里,李云道已经走到了北清大学门口,一辆jeep大切诺基候在学校门口,杨充启下车窗,冲李云道招手。
一上车,杨充边发动引擎边道:“我刚刚打电话问过了,案子证据很全啊。这个乐天是你什么人?”
李云道也没有隐瞒,将乐天的背景描述了一遍,杨充皱眉道:“这样啊……这事儿估计还有些麻烦啊,死者叫潘凌风,是他们蜀中省一把手潘国良的独子,而死者的二叔是潘国昱……”
不等他说完,李云道便道:“我知道,而且前些天,在长安俱乐部胖子和潘凌风发生了一些冲突,这也是乐天成为嫌疑人的最主要的原因。”
杨充点了点头:“他是不是在京城得罪人了?”
李云道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老杨,这会儿去哪儿?能让我见胖子一面吗?”李云道问道,但他也是警察出身,这个时候,从办案的安全角度出发,警方是不会让嫌疑人见任何人的,尤其是在华夏特色的背景下。
杨充摇了摇头:“我先带你去趟案发现场,值班民警是我的小兄弟!见面的事情,我正在联系。”
李云道笑着道:“老杨就是这点好,兄弟遍布天下!”
杨充自嘲道:“我这人不会拍马屁,所以官儿没人家大,但胜在心眼实!”
李云道点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现人心嘛!”
两人相视一笑,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赘述,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深夜的京城交通顺畅,杨充开得很快,除了中间停下来在一处叫仙味观的地方买了一屉包子,而后不足半个钟头,就已经开进了一处名为香山公馆的豪华别墅小区,出示了证件,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内。
冬未春初,深夜的香山脚下显得格外寂静。小区里路灯昏暗,灯光中数十栋中式庭院别墅显得格外静谧。
在一处拉着警示线的庭院门前,杨充停了下来。估计是听到车声,沉重的大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国字脸民警迎了上来:“杨队!”夜里很冷,民警跺着脚,往手心里呵了呵气。
杨充扔了根烟过去,又从后座上拿了一屉包子:“给,就你们俩儿吧?应该够了。”
“嘿,还是充哥局气!”民警乐呵呵地接过热腾腾的包子,“就知道你永远亏待不了兄弟们!这是您朋友?”
李云道笑了笑,主动伸手:“李云道,是江州的同行!”
杨充补充了一句:“是我铁磁!”
那民警连忙跟李云道握了手,又转向杨充道:“哥,你哥们儿就是咱们自己人嘛,大晚上的,你打个招呼就行,反正技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