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昂图瞳孔微缩的表情虽然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落在了那位吴先生眼中,只见他微微一笑,接着道:“警长先生,多一个赚钱的门路,难道不好吗?鸡蛋永远都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万一哪天篮子翻了,警长先生和诸位兄弟的财路岂不是被断了吗?况且,与其把面子卖给金三角的那些粗人,还不如把面子卖给吴将军和我,有我和吴将军这样的朋友,西昂图警长,试想一下,你在缅国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吗?”
西昂图心中天人交战,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他一时间弄不清这位吴先生的真实用意,也不敢贸然便这样答应下来。
见场面有些尴尬,吴先生倒是主动化解了尴尬,笑着道:“警长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你可以考虑几天,我晚上就会离开吴帕,如果决定了,就打这个电话。”
吴先生递了一张名片上来,西昂图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接过名片,又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那辆长安越野车上的,总之回到车的他早就已经不复刚刚来到这座庄园时的意气风发,甚至看上去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警长,怎么了?吴先生要我们帮忙带什么东西去华夏?”艾梭有些茫然,他对警局里的那些龌龊也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想到那些事情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没什么,换你来开车吧,我有些胃疼。”西昂图皱着眉,心思忡忡地望向那处宏伟的别墅群。
而此时,别墅里也有两人正看向这边,正是那位吴先生和走起路来风姿妖娆的碧姬女士。只是,如果此时西昂图看到眼前的场景,必然是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那大管家碧姬女士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那位刚刚穿着居家服的吴先生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微微欠着身以示对女子的恭敬。
“这么说,他不肯答应?”碧姬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葡萄酒液如同鲜血般艳红。杯沿轻轻靠在那红色的唇畔,留下微微的印记,便又放了下来,“是这个意思吗?”
那吴先生恭敬道:“他们帮猜努运货已经有段日子了,估计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走漏了风声,有些震惊,震惊之余应该还有些害怕。毕竟华夏那边不比缅面,在那边要被抓到贩毒,可是要被枪毙的。”
碧姬笑了笑:“你没告诉他,‘水母’的配方其实一直在我们手里?”
那吴先生摇头道:“现在说还太早了,既然猜努要做老大,我的想法是,让他去做好了,现在国际刑警那边都在盯着猜努,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夫人,我总还是觉得,我们自己单独跟西昂图这边的渠道接触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在幕后已经很长时间了,那位也足够安全,现在我们是在把自己往前面推,这样很容易被国际刑警给盯上的。”
碧姬轻轻笑道:“国际刑警的那帮蠢货可以忽略不计。”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而后道,“我真正担心的,是华夏的那些缉毒警察,他们是真正不要命地在查案子。老吴啊,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群蠢货,拿着那么点微薄的工资,却天天干着随时会掉脑袋的工作,这不科学啊!”
老吴苦笑起来道:“华夏这个古老国度,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夫人,您若是觉得猜努这条线不够了,我们其实可以在泰国、印尼、日本多发掘一些路子,印尼的大鲨帮已经不止一次地托人传话,想拿下‘水母’在新马印一带的代理……”
碧姬微微抬手,阻止了老吴接着往下说,她微笑着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但是太分散了,却更容易出问题。猜努有一点很好,他很嚣张,所以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但猜努再这么张狂下去,怕是也活不久了。总不能猜努一死,我们的货就发不出去了吧?那个警长那边其实是担心接了我们的生意,猜努会不会翻脸,但如果……嗯,猜努死了呢?”
老吴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夫人,您的意思是,要把西昂图培养成下一个猜努?”
碧姬持着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才道:“他?还不够格,他很贪婪,但胆子太小,还不如那个猜努!不过,我很看好他带来的那个年轻警察,他眼里有种光,很像当年的吴将军。”
老吴微微一笑道:“夫人,怕是现在谁都不知道,前几年发动那场政变的人是您,而不是那个傀儡。”
碧姬看了他一眼,笑着道:“你不是知道吗?”
老吴吓了一跳,连忙将腰弓得更弯些,头埋得更低些:“夫人,我就是您的眼睛和臂膀,只做不说。”
碧姬笑了起来:“只做不说,嗯,好,很好!”女子抬起双腿,呈舒适的姿势蜷缩在沙发上,笑声在宽敞的厅里回荡。
老吴却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上去很迷人的女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他才活了四十岁不到,还不想就这么失去自己的舌头。
笑声传到别墅外的草地上,惊起无数鸟雀。
而华夏与缅国的界碑广场上,鸟雀们原先是不怕那些总是会时不时喂食它们的游人的,可是那迅速向中间靠拢的四名男子脚步太快,惊起了那群原本闲庭信步的鸟雀们。
鸟雀们惊了,也吓到了周边的游人,短暂的慌乱后,游客们恢复了平静,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