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那就是尽管离开这里, 逃离这些华夏人的监控范围,只要能保护自己的性命,不愁他日不能洗涮今日的耻辱。
就在她距离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门锁处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就在此时,女忍者手中再次抖落出两枚飞镖。
恰好那门打开,一名刚刚出门望风的部下探头进来,却被尼莉克斯一把抓住,拉进屋中,挡在自己身前。
“啊”地一声惨叫,两枚飞镖击中那名部下的要害,顿时便抽搐着晕死过去。
尼莉克斯见势,正欲夺门而逃,却在微微偏头的那一刹那,见那门吱嘎一声缓缓张开一条小缝,而后越张越大,之后便看到一根通体刻着繁复花纹的熟铜棍探入房中。
尼莉克斯偏偏咬牙,手中的短刀沿着那铜棍割向执棍的那只手——她觉得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击倒门口的人再夺路而逃,也总要好过被那疯子女忍者用妖刀刺死。
可是,今天似乎注定了是这位红衣主教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天,半日前碰上了怪物一般的青衫老人,被三粒黑白棋打得差点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屋却又碰上一个女忍者,现在总算要逃出升天的时候,又碰到了一个拿铜棍的老太太,老太太看上去异常苍老,脸上皱纹仿佛沟壑一般纵横交错,仿佛这一生的主旋律便是苦楚二字一般。尼莉克斯的刀还没能碰到那只持棍的手,但铜棍的棍尖便已经到了她的胸口。
于是,她的胸口便仿佛一张破鼓一般,被那巨大的铜制鼓槌轰得发出一声闷响,巨大的力道将她直接轰飞出去,撞在房间的墙上,震落了一排照片风景挂画。
“嗵!”
“嗵!”
“嗵!”
那铜棍被那老妪当拐杖一般用着,撞击在仿木纹的地砖上,发出轰轰的声响。她每走一步,那铜棍便撞击地面一下,而后便有数道龟裂的痕迹顺着棍尖与地砖的接触面蔓延开去。
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缓缓走入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听到那咔哒一声门锁响的时候,从巨震中微微苏醒过来的尼莉克斯开始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怕是不可能善了了。胸口肋骨间传来剧烈的疼痛,肺间火辣辣的,刚刚又咳出来两口鲜血,她估计应该是断裂的肋骨刺伤肺。但此时性命攸关,这点伤便也就算不上什么了,能保住这条性命,此时对她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郑家自古就是门阀大族,经历世事沧桑,传到天狼这一代,已经是殊为不易,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当姑姑的费了多少心血才将这个侄儿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着长大?你说抓他便抓他,你说拷问便拷问,你说折磨便折磨。我原本是跟三师叔主动请了命来索你的性命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这样的人,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活在这世上,多一秒都是一种浪费。”
下一刻,那佝偻的身体陡然暴起,手中的熟铜棍当空劈下,直奔红衣主教的脑袋。这一棍,足有千斤,若是真被扫中,那定然是脑浆崩裂当场毙命的下场。
尼莉克斯强忍巨疼咬牙伸手从一旁的桌上抄起花瓶,扔向半空中的老妪。
那铜棍却势如破竹,将红衣主教扔来的事物一一击得粉碎着,眨眼间便到了头顶上方。
尼莉克斯知道如此棍势,逃无可逃,只能闭眼默默等待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击在那熟铜棍上,将那铜棍下劈的路线,生生撞开了数十公分,铜棍落在尼莉克斯的肩胛骨上,她几乎能听到那咔哒哒的骨裂声。
只是,她已经顾不得肩上的伤,她更关心的是门口出面的那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