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拥有的时候你完全不会在意,等到某一天你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是如何宝贵的东西。
朱奴姣“请”来的是到国内来讲学的世界外科手术界的顶级大拿,没有任何助手,临时找的宠物医院在外科大拿看来手术条件是恶劣无比,但他还是不得不拿起手术刀,因为在睡梦中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女人在他看来完完全全是个疯子——这女人拎着一个装了几十条蜈蚣的玻璃瓶,威胁他说若是不帮忙,便将这一罐子的活蜈蚣统统倒进他的嘴里。
手术做完了,手术器具不太趁手,但外科大拿还是用一个极漂亮的针结结束了这场手术,等史家大少史铭从漫长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外科大拿已经被朱奴姣“送走”了。
“醒了?”朱奴姣正坐在宠物医院的沙发上看一册名叫《心理与健康》的杂志,听到声响头也不抬道,“暂时还不能动,伤口若是崩开了,我可没法子把死老外从坟墓里挖出来救活再给你缝上几针!”
史铭虚弱地看向白色的被单,很短的时间里,他的额上便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朱奴姣的目光依旧在那页杂志上,耸了耸肩膀道:“你也许要适应一段时间,当然,你如果想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发泄一下,我可以出去。”
史铭自然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宠物医院的麻醉设备远远没到能让他完全昏迷的地步,手术的过程中他已经醒了一次,只是不知道之后是因为麻醉的作用还是干脆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从今天开始,他便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之前曾经看书上说,古代宫中的太监都会因为缺少了某些东西而心理变态,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吗?至少到此时此刻,他还没有觉得自己有太多的变化,除了满腔的愤怒和怨恨。这种怨毒的仇绪自然不是针对朱奴姣的,相反他对这个曾经被京城世家大族视作精神病患者的女人心存感激,他坚信如果不是朱奴姣的话,就算李云道放过他,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一切,都是拜李云道所赐,如果这会儿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所有的条件,哪怕让他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他也会在所不惜。
正想着如何折磨仇人才能让自己痛快的时候,朱奴姣又再次推门走了进来,只是这一次她的表情有此凝重。
“有个坏消息,我本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你,但是如果不告诉你的话,却有违合作精神。”朱奴姣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史铭看了她一眼,而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是我母亲吧?”
朱奴姣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嘴角轻扬:“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些。”
史铭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开口说话时,嘴皮子也哆嗦着:“母亲这一生最大的依靠是父亲,最大的骄傲是我这个儿子,如今父亲跳楼自杀了,我昨晚失踪,她便以为是也遭了毒手,哪里还有独活下去的道理?”
朱奴姣点点头:“她在你的病房里上吊自杀了,不过临死之前,你母亲留下了一封血书,嗯,有些人估计要头疼了!”
李云道此刻的确有点头疼,小青龙刚刚涨红了小脸,随后便闻到了某种异味,于是当爹的就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事情给儿子洗干净了,再换上干净的尿布。的确是尿布,小姑说尿不湿对孩子的皮肤不好,一定要用尿布。好在如今家里的各项投资收益都还不错,也算殷实人家,消耗得起那些棉质的尿布。
好不容易将三公子给伺候得舒坦了,终于不哭了,小嘴一抿便睡着了,哼了半天摇篮曲的李云道这才感慨自家媳妇儿前段日子一个人在姑苏城里带娃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将小祖宗放进摇篮里,李云道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胳膊,捶捶腰,便看到大姑王抗日走了进来。
大姑轻手轻脚地,先看了看青龙,确认孩子睡下了,帮着将被子掩好,这才冲李云道招了招手,示意侄子到外头叙话。
“王莉上吊自杀了!”说话的时候,大姑一直在观察李云道的表情,直到李云道眼神出露出一丝惊疑,这位即将从一线工作退下来的姑姑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你派人将史铭弄走的,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李云道何等聪明,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环节,苦笑一声道:“死了老公,又以为死了儿子,史汉义的这位抠门儿媳怕是临死也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大姑叹息一声道:“永远不要小觑了一个母亲的爆发力!”顿了顿,大姑似乎是觉得应该还是让侄子有所防备,“王莉临死前割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现在血书在蒋平生手里。”
李云道愣了愣:“血书?”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打残了史铭,但自己却暂时还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毕竟有些事情,有了物证,还是需要人证的。为了防止洗钱事件幕后真凶会狗急跳墙,自己甚至还在医院部署了一些人手,却不料对方艺高胆大,对警察都敢下手。因而,血书自然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道:“看来,那封血书,是专门用来控诉我的吧?”
大姑点头,有些担忧:“这封血书倒是帮了史汉义一个大忙!”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