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一座很神奇的城市,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都会被皇城根脚下见多识广的人们认为是理所当然,因为这里曾经是皇城,这里是古城,这里是华夏的心脏。
蒋家息事宁人的态度传递出了某种微妙的信号,大人物们对于王家嫡孙安然从缅国归来似乎都采用了沉默的态度,史家那边死了几个似乎也消停了下来,没有人再喋喋不休,但敏感的人还是从各种各样的头绪里整理出了一些线索,而后便有一些小道消息从一些小家族口中传了出来——蒋家息事宁人的条件很可能是要王家那位嫡孙自此不再踏足政坛半步。一时间,众人心中感慨万份,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李云道为了古家那个姑娘,可谓是一片赤诚,否则怎么可能愿意为了帮她出气,就搭上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兄弟,你现在可是京城诸多少女少妇们心中的偶像啊!”陈博已经喝下去半斤茅台,面不改色,依旧举着杯子跟李云道勾肩搭背,“说实在的,哥哥们现在最佩服的人也就是你了,放眼整个京城,像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你李云道是第一个,来,哥哥再请你一杯!”
“我赞助一杯!”王小北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要不,大伙儿一起来,这怒发冲冠为美人儿闹得满城风雨还能全身而退的,也就我家云道一个了!
“对,为云道哥干杯!”陈关关也来凑热闹。
这是陈博和陈关关兄妹俩调回京城后的第一顿酒局,算是接风洗尘。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陈博和陈关关都是冲着李云道调去浙北打配合的,几年时间,兄妹二人洗尽铅华,在地方上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借着这一次大调整的机会,老爷子把孙子和孙女儿又都招了回来。王小北第一时间设宴,庆祝这对难兄难妹回归京城。
四人仰头喝了酒,冷不丁却被一旁有人冷嘲热讽:“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博的脸有些发烫,陈关关不敢出言顶撞,只有王小北嘻嘻哈哈道:“红荷,您好歹也是个长辈吧,老爷子好不容易开口把大博和关关调回京城,您就别到处泼冷水了,好不好?”
李云道不知道是谁把薛红荷叫来,不过这女人这晚上没怎么说话,只顾自己吃菜品红酒,偶尔跟陈家兄妹说笑两句,也跟王小北开开玩笑,就是怎么都不搭理李云道。
陈博苦着脸道:“姑姑,我那点事情,您怎么还就盯着不放呢?这都几年了……”陈博以为她在埋汰自己和吴清的婚事,他知道,自家姑姑跟自己的前妻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那场闹剧一样的婚姻里,吴清是受害者,可是陈博觉得自己也受了诸多委屈,但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薛红荷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没说你!”
这回陈博更尴尬了,没说自己,那这位姑奶奶埋汰的不是王小北就是李云道了,王小北如今相妻教子,五好丈夫兼三好爸爸,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刚刚为了古可人在京城大出风头的李云道。
陈关关拉了拉自家兄长的衣袖,从家中某些隐秘的八卦渠道,她听说了一些事情,此时看看自家小姑,再看看李云道,似乎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连忙制止想继续说下去的陈博。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王小北正准备起身打个哈哈化解此时的尴尬,却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被几个娘们缠着,这才能脱身!”正是姗姗来迟的阮小六。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李云道摸摸自己的鼻子,也不敢正面打量薛红荷,于是用余光看向那娘们,却发现那女人一直狠狠瞪着自己,感觉下一秒就要从自己身上剐下一块肉来才甘心。
旧友相聚,酒自然得喝畅快了,只是心情一畅快,两箱茅台见了底,连后来的阮小六也喝趴下了,等李云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蓦然发现全场只剩下自己和薛红荷是清醒的。
有些尴尬,便只好掏出一枝烟,点了半天也没能打出火苗,却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拿着火机,啪嗒打出小火苗。
没办法,只好凑上去点了烟,说声“谢谢”,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
“那个……前段日子让你担心了……”想了办法,还是得自己主动开口,可这一开口,却发现在究竟的作用下,好口才消失得一干二净,这话说得太有“歧义”了。可是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只好拿起水杯可劲儿往自己肚子里灌苏打水。
“待会儿有蜂蜜柚子茶,解酒!”这女人的语气却不像刚刚那般生硬了。
“哦哦,谢谢!”有点儿不太适应这样子的薛红荷,李云道觉得自己醉眼朦胧,看那一身深v大红长裙的女人居然看出了几份妖娆,连忙晃了晃脑袋,拿起一旁的杯子连灌了几口水。
“你把那个祸害安排在深圳养胎了?”这样才是真正的薛红荷,居高临下的语气,可是她口中的“祸害”是谁?
李云道晃着沉重的脑袋,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古可人,于是嘿嘿傻笑道:“是啊,那边儿天气好,污染也少,离京城也远,她挺个大肚子,这样可以少操点心!”他没注意,对面的女人撑在桌子上的粉拳微微紧握,依旧接着说道,“没办法,女人生孩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