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虎纹丝不动,带着风声的紫砂茶盏擦身而过,砰地一声,在口含刀片的白蝙蝠的面门上炸裂。
口中的刀片被砸落了,满脸鲜血的白蝙蝠面容狰狞,狂笑时唾沫和鲜血横飞:“为什么不杀死我?就像二十年前你们杀死我母亲那样?”
秦白虎眉头微皱,他是一个崇尚光明磊落的汉子,否则也不会真的因为一次赌约便在那处庙宇里一困便是那么多年,而且他来清楚,秦家虽然一直致力于隐秘战线,但那种蝇营狗苟欺负妇孺的事情,依父亲的脾气自然是最为不耻的,那时候伯南意气风发,又是生父,仲颖才刚刚出道,自然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说秦家人杀死了你的母亲,你可有证据?”秦白虎厉声问道,事涉秦家声誉,由不得他不重视。
“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白蝙蝠伸长了脖子,额上青筋突起,眼白中遍布血丝,“证据?你看看我的背,那就是你要的证据!”
秦白虎上前一步,一把便将白蝙蝠后背的衣服撕了下来。
嗤!
这回连龙五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太残忍了!
二十年前,白蝙蝠应该还是个孩子,下手之人应该很擅长使刀,生生用刀尖在背上刻出“孽种”两个字。
秦白虎狠狠握了握拳头,如果始作俑者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将凶手拿刀的手臂一寸一寸地捏成齑粉。
“证据!这就是你要的证据!而且你们派来杀我的那个人,在我背上刻完字后,还给一个人打了电话,你猜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白蝙蝠狞笑着抬头看向秦白虎,“他叫秦伯南,对,秦伯南!”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那个名字。
秦白虎的眉头皱得很深,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秦家如果有人做出这样的事,一定会被父亲打断双腿的。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刽子手就是刽子手,就许你们杀我和母亲,就不许我杀人了?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白蝙蝠咬牙切齿地瞪着秦白虎,“杀了我吧,将二十年前你们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然后我会变成这个世上最凶残的恶魔,诅咒你们秦家……”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酒店房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这一次走进来的是李云道。
“你不用诅咒秦家,因为我相信二十年前,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下那样的毒手。你知道当年你们母子俩为什么能那么顺利地离开华夏吗?你以为背后如果没有你父亲派人暗中协助,你们会那么轻易地就能逃出升天?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傻儿子,一定会把你的脑袋揍进你的屁股里!明明被别人害了,还偏偏误以为凶手是那个一直以来在暗中帮助自己的人,更要命的是,你还认贼作父,你他娘的坏事做事,用屁股现在也应该能想得出,当年之所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因为有人在打着让你们父子相残的如意算盘,你他娘的不好好动脑子,还成天想着复仇的把戏,我要是你,早他娘的羞愧得要跳楼了!”李云道上来就一顿劈头盖脸地痛骂,没有丝毫停歇,看得一旁的龙五是五体投地——换作龙五自己,可没法子演得这般义正辞严。
李云道骂人骂得自己口干舌燥,抓起桌上的纯净水猛灌了两大口这才作罢,看着一脸非笑似笑的秦白虎抱歉道:“秦伯伯,不好意思,小侄来晚了!”
秦白虎轻笑一声道:“真相永远都不会缺席的。臭小子,你是如何知道当年事情的,别告诉我你又是信口雌黄的!”事涉秦家如今的顶梁柱之一秦伯南,便由不得秦白虎不小心翼翼,好在他坚信,无论是出于自己和王抗美的关系,还是老爷子和眼前这臭小子的关系,李云道都不可能坑秦家。
李云道苦笑一声,放眼如今的华夏,除了京城的那些老头子们外,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也就是身为长辈的秦白虎了。
“白虎叔,我以为来的会是仲颖叔,没想到来的是您!”李云道早就知道这种事情还是秦家自己人动手比较妥当,哪怕自己以子侄辈自居,但毕竟不姓秦,若是当真把白蝙蝠给弄死或者弄残了,难保那位早就身边封疆大吏的秦伯南会不会暗中腹诽自己,现在这样就很好,除了脸上看着惨了点,其它也就是手断了,反正可以再接上,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动手的人也姓秦,而且恰好眼下老爷子卧床不起的时候,秦白虎恰好是秦家说话最管用的那个人。
秦白虎点了点头:“这样很好,秦家的事情,就该秦家人自己解决!”他将桌上的纸巾抽了几张递给一脸血污的白蝙蝠,“擦擦干净,既然自称是老秦家的种,就没有认输了的时候!擦干净了脸再说话!”
李云道看着依旧一脸愤愤然的白蝙蝠有些头疼,很显然自己刚刚的那番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个固执的家伙在心中将秦家视作毕生死敌,也许就是股子执念支撑着他活到如今,看来想要改变这一点,还需要来点儿更激烈的猛料。
“白蝙蝠……”李云道清了清嗓子,这绰号怎么就念着那么别扭呢?“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应该是叫……秦令安,对不对?”
白蝙蝠瞳孔猛
地一缩,如果豹子的眼睛一般狠狠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