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家了,也不闻闻你身上的味儿,几天没洗澡了吧?”
段玉山夸张地嗅了嗅自己的腋下,无辜道:“昨儿跟队里的小孩子们练完拳还冲了澡的。”
任高兰立刻戳破他,说道:“打拳那是前天的事儿,昨天下午开大会,会还没开完,你就一个人先跑了,我可看着呢,你走的时候,老骆可是盯着你的背影好一阵子咬牙!”她口中的老骆是支队长骆元,也是老刑侦,没几年就要退休了,曾经是段玉山入行的师父,两人关系极铁。
段玉山嘿嘿笑道:“没事儿,回头顶多被师父说两句,这案子的事儿可是大事儿!”说到案子,他马上又严肃了起来,“对了,这事儿估计还真不能蛮着师父,那么一大批家伙流进我们山城,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大马蜂窝!”
任高兰道:“这个齐胜利团伙说起来也就是个二流的涉黑团伙,在山城连号都排不上,他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会不不会只是转手赚点差价?不过军火这种东西进入门槛可不低,不是熟人介绍,一般人是碰不了这门生意的,倒是可以顺着货源的方向查一查,没准儿能查到些线索。”
段玉山点点头道:“也只好这样了,不过我的线人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据说齐胜利的人昨天中午下大雨的那阵子,在集体找一个叫‘鲨鱼’的手下,好像齐胜利还下了格杀令。”
“格杀令?”任高兰微微皱眉,三十岁出头的刑侦副大队长在办案上也颇有思路,一听便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团伙都是很讲义气的,如果不是叛变或者很严重的事情,是不可能对自己人下这种毒手的,除非那个叫‘鲨鱼’的人的确叛变了又或者知道了齐胜利不想外传的某些秘密。”
段玉山又掏出一根烟点上,吐出烟雾眯眼道:“我刚刚研究了一晚上,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得双管齐下,你带人去找这个叫‘鲨鱼’的,昨天据说井文锋带人追到磁器口那小子就消失了,磁器口是景区,监控多,你查一查各个路口的监控,说不定能找得着。我去寻一寻这批货的来源,这么大的一笔烫手货进了山城,在道上一定有声音。”
“行!”任高兰很干脆地接了任务,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段玉山叫住。
“诶,不对啊,这会儿天刚亮啊,你怎么突然跑到局里来了?你不是不到七点半不起床的吗?你那位金龟婿男友舍得这个时候放你出来?”段玉山知道任高兰一直不结婚是因为对当年的某些心结,现在的男友是山城一家著名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在山城也很有些名气,一直很反对任高兰继续干刑警,好几次都劝说这位年轻的女副大队长调去做文职负责人。
“别提了,正冷战呢!”任高兰很干脆地扔下一句话,“我就不信了,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成了?我任高兰单身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问题,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这满天下不都是嘛!”
段玉山一听就知道这两口子又吵架了,苦着脸摇头道:“诶,说实话,你家吕然说得也不完全错,你一个女同志,最后终归是要回归家庭的,晚痛不如早痛……”
任高兰回头狠狠瞪了段玉山一眼,没有说话,便独自出了会议室。
段玉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苦笑,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白板上那断眉的男子身上:“齐胜利啊齐胜利,你们这些小混混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