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六点的时候,冉雨敲门时来提醒李云道晚上有约,李云道看了看表,这一天果然过得极快,自己的速度算得是很快了,但还是有些小半的文件没能处理完。
“放着吧,参加完酒会,我再回来处理。”李云道自言自语,起身伸了个懒腰,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便往外走去。
薛红荷身上扛着二部某外围部门的招牌,但还是进不了那木楼五十米范围内,看到李云道从小门里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你的那些贴身保镖呢?就不怕我晚上把你给卖了?”薛红荷发动吉普车的引擎,一边轰隆隆地往外走,一边说道。
“卖了我也不是不可以,但能不能让我晚上回来把那沓子文件处理完了再卖?时间不等人啊,要不是你晚上让我去参加什么酒会,我估计不到十一点怕是真回不了家了。我琢磨着得在办公室弄张行军床,再不济把那沙发弄得舒服点也成!”李云道叹息一声道。
“你要真把家搬到这里来了,你那几位红颜知己还不得把那小木楼给拆了?”薛红荷冷笑道。
“咦,你真进去过?”李云道奇道,“那刚刚干嘛不进去找我?”‘
“小时候跟真武哥混进去看过一眼,那时候还小得很,现在可溜不进去了,真溜进去,怕是也出不来。你那里头,现在就是一只苍蝇怕是也很难飞得出来吧!”薛红荷有些感慨道,“诶,说实话,这特殊战线的工作可真的不好做,我看真武这二十来年,就算人在京城,我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他几次。你估摸着你现在应该已经有感受了!”
李云道轻轻叹息一声:“都说能者多劳,我这也没多能啊,怎么就要多劳呢?”
薛红荷隔着墨镜瞪了某人一眼:“你这是大冬天穿着棉袄还说外头热,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云道摇头道:“说实话,若不是秦老临终点将,我怕是永远都不可能走上这条道路。”
薛红荷耸耸肩道:“这是你爹当年就该接的班,我哥那是受的无妄之灾,白白在这京里浪费了二十年光阴,你看他到现在还只身一人就知道他有多忙了。别人都觉得真武离了这把椅子太可惜,只有我们自己家人才知道,这位置真不是人干的!”
李云道瞪眼道:“你骂人?”
薛红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骂你又怎么了?你自己说,是不是非人的体力和脑力才能干得了的活儿?我跟你说,为了我哥去教书的事情,家里人可是老大地为他高兴了一阵子。真的,不说别的,就说这个个人问题,我都觉得要是他有机会多接触接触那些女学生,没准儿能弄出个什么忘年恋出来,到时候给我整个九五后的小嫂子也不是不可能!”
李云道听得哭笑不得,不过薛红荷的话也代表了陈家的某种意见,那就是陈真武真的不太适合坐这个位置。
毕竟那把椅子坐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李云道如今还不得要义,但有一点
他却是清楚的,这世上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去干的事情,也有那些自己能干却干得不算得开心的事情,以陈真武的能力,自然是样样事情都可以干得出类拔萃的,但是他自己在那个位置上并不开心,干得虽说也得心应手,但终究不是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算如何地有成就感,最后也都只是一场虚枉。
等薛红荷拐了弯直接上了高速,李云道这才反应过来:“诶,酒会不在城里?”
薛红荷点点头:“嗯,在郊区的一个庄子里,有人在那儿有一栋不错的别墅,所以就放在里头了。”
忍了那许久,李云道终于还是问道:“什么样的酒会?谁组织的?”
薛红荷撇嘴道:“放心吧,老娘又不会把你卖了!话说回来,就算要卖了你,有人要吗?”
李云道笑着道:“我这身皮囊倒真的不太值钱,要不还是算了。”
薛红荷笑了起来,她的性格很爽朗,大大咧咧,跟温柔似水的绿荷师姐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嗯,你笑起来的时候,其实跟绿荷还真的蛮像的。”李云道看着她的侧脸道,“就是凶起来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绿荷师姐可从来都不会像你那样凶巴巴的。”
薛红荷很难得地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问道:“我凶起来的样子,是不是挺可怕的?”
李云道倒还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可怕那怕也不至于,只是口不择言了些,只有处得时间长了,才知道你这人口不对心,嗯,应该说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啊,跟绿荷都是一样地心地善良,只是绿荷表里一致,但你却用坚硬的外壳裹住了自己那颗柔软的心。”
薛红荷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而后冷冷打量了李云道一眼,那眼神如利剑一般,看得人心中发寒。
“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薛红荷的脸真的比这夏天的天气翻脸还快。
李云道苦笑摇头,这种时候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跟她置气,只是自己应该算是说对了,戳中了这女人内心中的某些敏感,这才会突然翻脸。
“哦,对了,听说博哥和飞飞也调回京城了?”李云道故意扯开话题。
果然,薛红荷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点点头道:“也下去好几年了,京里正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