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笑如果发生在男人与女人之间,情况便也就有些暧昧了。
但明明是两个男人,依旧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是谁?”李云道小声问身边的薛红荷。
薛红荷随意瞥了一眼,而后看到那年轻男子也朝着她举杯,点点头,笑道:“朱瑾瑜,前阵子跟胡晴飔结婚的就是他。”
“哦!”李云道想了想印象中朱梓校和朱奴娇的长相,而笑道,“倒是朱家长得最阳刚的一个。”
薛红荷小声道:“朱家人现在怕是恨你入骨,你能不搭理尽量还是不要搭理他们呗?朱老头尚还健在,你现在跟他们掰腕子,总是有些吃亏的。”
李云道笑了笑道:“我从来就没想着要跟谁掰腕子,只要做人做事无愧于天地良心便好啊!”
薛红荷白了他一眼,但酒后的薛家大妖孽的白眼,似乎杀伤力只剩下不到一成,剩余的九成便成了某种浑然天成的妩媚。
“你又做得几件有良心的事情?”薛大妖孽咬下唇问道。
“啊?”李云道被问得一愣,而后不由得苦笑,“这……”
不等他回头,薛红荷冲他勾了勾手指,李云道以为她要与自己耳语,便天真地将脑袋凑了上去,而后某个女人居然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你就是个混蛋!”说完,便推开某人,顺手从一旁的侍应的托盘里又取了一杯红酒,如同蝴蝶一般踩着庭院中音乐的节奏雀跃着飞入人群。
李云道摸了摸有些湿润的耳朵,而后便苦笑摇头,自从自己打缅国回来后,薛红荷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像从前那样事事针对着自己,相反跑前跑后嘘寒问暖,有时候如果不是她那身具有标志性的打扮来作区分,李云道定然会将她认作是绿荷来了京城。
离开的时候,李云道被宁起告知薛红荷喝多了不便开车,表哥已经给部分客人安排住宿,明天醒了酒再回城。有吴千帆在,李云道自然不用担心薛大妖孽的安全,想起刚刚她在自己耳朵上轻咬那一口,似乎这个时候再去找她也不太合适。也许,她用喝醉的方法躲着自己以免尴尬吧!
李云道觉得让齐褒姒独守空房似乎有些不太道德,于是谢绝了吴千帆的住宿安排,发了条微信给霍去病,得到回复就在门口,跟主人吴千帆和小孔雀打了招呼,才独自一人出了这处占地颇大的庄园。
走到步道口的停车场时,看到一人正靠在凉亭下抽烟,李云道便也走了过去:“借个火?”
那人点点头,掏出打火机,摁燃。
李云道侧脸点烟,借着火花看清了那人略显清秀的脸,深深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后,才眯眼伸手道:“李云道,刚刚在里面见过!”
那人也伸手,微笑道:“朱瑾瑜。”
李云道笑着松开他的手:“怎么回城?”
朱瑾瑜指了指路的尽头,路灯下,一辆明黄色的mini打着双跳:“跟媳妇
儿一起,她没喝。”
李云道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羡慕啊,出双入对!”
朱瑾瑜却笑道:“京城中,羡慕你的人也很多啊。”
李云道自嘲地耸耸肩膀笑道:“想让我灰飞烟灭的怕是要远远多过羡慕我的。”
朱瑾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仅仅一闪即逝,而后便笑了起来:“娥皇女英,总是要好过我这类看媳妇儿脸色过日子的人。”
李云道笑了笑,眯眼看着朱瑾瑜不说话。
朱瑾瑜想了想,问道:“奴娇……还好吗?”
李云道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回家问她自己吗?”
朱瑾瑜笑着道:“小时候,我、奴娇还有梓校,总是在一起玩的,那时候都很小,无忧无虑,过家家、跳方格甚至还被奴娇拉着跳过皮筋踢过毽子,真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
李云道点点头:“大多数人的童年总是美好,只是你该问问朱奴娇,她是不是也怀着同样美好的回忆。”
朱瑾瑜微微笑了笑:“若是有机会碰得到,我一定会问的。”
李云道笑道:“希望你们都能有美好的回忆。”
霍去病的车停在了凉亭前,李云道起身,将烟头小心翼翼地掐灭,扔进一场的垃圾桶:“走了,回见!”
朱瑾瑜笑容灿烂:“好咧,您走好!”
李云道上车,朱瑾瑜目送那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大众迈腾缓缓驶离,而后嘴角的笑意却如同这夏夜盛开的鬼魅艳花。
“发现什么异常了吗?”坐在后排的李云道一边看着一封文件,一边问前方开车的霍去病。
高大壮实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我到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他很机警,应该是接受过很专业的训练的高手。”
“刚刚那个朱瑾瑜你怎么看?”李云道抬头,笑着看向后视镜里一脸严肃的年轻人。
“很深,看不清。”年轻的霍去病实话实说。
李云道点点头:“右手虎口和食指都有很厚的老茧,掌心也有,这说明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权贵公子。明天查一查看,这个朱瑾瑜什么来头,我好像天生跟姓朱的八字不合啊!”
霍去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