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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超一流的宗师级高手来说,杀死彼此可能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但让自己安然脱困几乎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一个身手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勉强算得上是“还不错”的年轻男子对三位早已成名的宗师级高手说着这样的话,难免让人生起“徒增笑料尔”云云的想法,所以无论是梵天还是圣玛丽亚,都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场中却唯独有一人,听闻他这句话后,浑身汗毛炸立,手中长刀横于胸前,似乎随时准备拼命——这是在李云道手中先后多次损兵折将的村长。三大高手中,他的实力应该是最弱的,但他却是经历生死之战最多的一人,所以对危险有着异常敏锐的洞察力。
死亡正在逼近,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作为那个培养了无数暗杀界高手的组织的首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
圣玛丽亚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嘲讽。
梵天也笑了起来,他相信,就算凤凰此时拼了全力,也不定能将他们留在这里,更不用说取他们的性命了。
又有一个笑声响了起来,笑声在深夜的山谷间回荡,随着夜风,被送去很远的地方,放肆异常。
那是李云道在笑。
而后,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寒厉如冰霜:“我会把你的尸骨,分别埋葬在华夏的最东、最北和最西的国门处,我要让每个胆敢像你们这样踏进我华夏的恶徒,在迈入我华夏国境前,就要想好自己的身后事。”
圣玛丽亚看着这个在她看来非常可笑的华夏年轻男子,冷笑道:“就凭你?还是说,你和凤凰联手?你确定以你的身手,能接得住他一招?”她指的是三大高手中的村长,村长的表情却前所未有地凝重异常,就连此时被圣玛丽亚点了名,他也无暇顾及,而是下意识地张开自己的五感通识,警惕着每一个可能来临的危机。
李云道也看向村长,微笑着点点头:“你看,他就比你们务实,你和梵天都是聪明人,但有时候,这个世上死得最快的就是聪明人。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这座山叫东山,所以老头子们都喜欢住在这里,不管有没有想着老骥伏枥,听着东山两个字总让人心头舒坦,不是吗?”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在跟眼前的人唠着些家常,而后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对自家媳妇儿歉意的笑了笑,“我忘了时间不早了,还是言归正传吧!山上有位姓陈老爷子,前阵子跑去南边度假了,嗯,怎么说呢,人这一老就更容易志趣相投,前阵子回来,说是从南面带了几个老伙计回来,不知道你们认得不是不认得!”
此言一说,三人几乎同时面色大变,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蜿蜒而上的山道。
此时,山道上又响起了脚步声。
那人走得不快,甚至说慢得有些过份,间或着还能听到剧烈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惊天地动鬼神,似乎恨不得下个瞬间就将要把自个儿的肺给咳出来一般。
梵天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恐,看向圣玛丽亚
,后者皱眉,摇了摇头,小声道:“这不可能!”
村长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是从脚步声和咳嗽声以及梵天与圣玛丽亚的表情来看,此人定是高手,而且是比他们三人都要高上不止一筹的高手。他下意识张了张握刀的手,而后又拼命地握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想走,却发现似乎并无路可走,尤其是那山道上的一抹气息,仿佛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将自己锁定得死死的。
刚刚还一副高人风范的李云道三步并作两步地屁颠屁颠迎了上去,而后装模作样地扶住老人的胳膊:“大晚上的,还把您老人家给吵醒了,真是太过份了!”
那一身青色长袍的老头弓着身子,像个病入膏肓的市井老农,呼啸着的夜风从他身边穿过,仿佛单这风都能将他吹倒一旁,若不是旁边的李云道扶着,他几乎要跌倒一般。
看到那青袍老者出现,梵天和圣玛丽亚同时脸色一变,两人下意识地各后撤一步。只有不识得老人的村长双目死死地盯着青袍老者,手中刀锋直直指向对方。
老人用手虚握着拳,放在嘴边咳了咳:“老陈头的旱烟太凶了,抽不惯抽不惯!”
李云道连忙道:“我从北边儿给您捎了几条太阳岛。”
老人点点头,有些欣慰:“还算你小子有些良心,不记我用柳枝条抽你的仇!”
李云道连忙陪笑道:“那是师祖您在教导小子,哪能记仇啊!再说了,给长辈捎点烟,这不是作晚辈应该干的嘛!”
老人嘿嘿笑着,抬头看向场中几人,目光从在场中人身上一一瞥过,而后摇头道:“就来了仨?”
村长再次横刀,却被梵天和圣玛丽亚同时挡在跟前,梵天行了一礼,认真道:“好久不见!”
老头子却理都不理他,看向那圣玛丽亚,皱眉道:“当年输给重明后,你不是发了誓此生再也不踏入华夏半步了吗?怎么,欺我华夏后继无人?”此话一出口,老人原本弓着的身子仿佛瞬间直了起来,原本佝偻着的形象,也似乎立马高大了起来。
对于十步外的圣玛利亚而言,她原本以为自己在西西里岛上闭关几十载,就算没能超越华夏的这些怪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