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画楼跟着灵曲他们进了内室,室内面南坐了一位长者,须发花白,细看之下却又有些吃不准真实年岁,殷画楼从昨日上山到现在已经见了好几个像这样的修者,约莫是修行有所得,是以看不大出真正的年纪。/p
那老者说了一番修道的入门法则,殷画楼完全不知所云,但是这还只是第一天,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尽量记下来,继而听到:“意随心转,气守丹田。”这回她看懂了大家的动作,就是打坐,集中精神冥想,感受丹田气息。/p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跟着大家坐直了身体,双手放于两膝上,轻阖双目,集中自己精神开始感受到底丹田之气是个什么意思。/p
感受了半天,除了越来越容易走神之外,什么也没感受到,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右,那几个也是一脸茫然。/p
她努力使自己集中精神又来了一遍,照旧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好当自己来这里静心养神了一回,以便下午能更好的应对新功课。/p
如此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众弟子三三两两结伴要去饭堂吃饭,殷画楼提着剑跟在后面往饭堂走,一路上便少不了被众人围观指点一番,还有几位年长师兄看到她又跑过来打声招呼询问一番,殷画楼一一又恭谨又肃穆的木着脸回礼,有问必答,不问不答。/p
于是这一趟下来,有不少弟子都知道了,新来的那个美貌小师妹跟掌教一样是个木头脸,小小年纪也不会笑,颇是无趣,白瞎了。/p
殷画楼才懒得管众人如何寻思,这样最好,天墉城男女弟子并不如何避嫌,少人打扰她也少了惹麻烦的可能。/p
到了下午去往藏经阁,她颇有种来天墉城上学的错觉。她以往读书时,一般的文言文倒不是问题,只是如今这些道家典籍相比以往看过的那些文言文更加专业,看了几篇,皆是晦涩难懂。/p
耐着性子翻完一卷之后,两眼发懵,想到那戒律上说藏经阁的书籍不准带出,她无奈到桌边拿了纸笔,开始抄书!/p
在藏经阁抄了整整一下午,才勉强抄完两卷,扭了扭僵直的脖子,看看藏经阁里铺满眼帘的书籍,她眼前发黑,心中竟是少有的升起一种焦躁感,午前在内室打坐时,看到过那个老者御气,竟然是可以指剑的!她若只是修习武艺不习御气,又何必一定要在天墉城,她必须要尽快找到所谓道家御气的法门。/p
日子很快过去,稍有空闲殷画楼便开始训练自己的身体力量和速度,那股危机感让她彻底抛弃了所谓不敢一蹴而就的想法,直接上大招,每日早起一个一时辰,负重跑起,练习跳跃,练习臂力,练习出剑速度,练习散打擒拿格斗,只是她筋骨未成,训练力度和以前不能比,更不敢过度劳损,有时候真是恨不得一夜能长到二十岁。/p
如此换着花样的折腾,风霜雪雨不间断,久而久之大家便都知晓了,这新来的小师妹越发木头脸了,练起剑一股子狠劲儿,逼的和她一起的那几个再也不敢偷懒,生怕被她比的太不堪。/p
她这番作为陵越都看在眼中,对她这般辛苦修习倒是有几分诧异,思及当日上山时她说的话,便也嘱咐了陵川等人着力教导她一些,陵川只当是掌教真人有些惜才,也并无其他猜疑。/p
如此到了上山第二年满,她于剑道上基本已经无懈可击了,但是在修仙御气这些事情上仍旧是一窍不通,那几本基础的典籍她已背的滚瓜烂熟,仍旧是找不到御气的法门,每每打坐气沉丹田,她仍旧感受不到那股气,这让她少有的感到了挫败,一时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资质。/p
日子如流水一般,到昆仑山再度春来东去,已是三年光景过去。陵川对于她的武学天赋和吃苦耐劳十分看重,时常亲自指导剑法,就连玄真剑和空明剑剑法要义也已经俱都传授给她,她如今已经能做到每日出剑至少两千五百次,剑法使得十分完美,令陵川欣慰不已。/p
习剑之余她仍旧每日去藏经阁看书抄书,不管能不能领悟,她不想荒废这些时间,只是夜深人静难免总会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中便有些无归无属的孤独感,似乎自己无论以前在殷家或是现在在昆仑,都像是一个过客,天墉城里生活实在太平静,太枯燥!/p
她并无与人交恶,似乎也没有交到很好的朋友,时常都能听到关于天墉城前辈们降妖除魔的旧事,听到关于神关于仙的传说,她会从藏经阁楼上的窗口看对面临天阁,那里自从她上山以来似乎从未有过喧嚣,一直静悄悄等待着传说中神仙主人的归来,她偶尔会猜想那位剑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天墉城中对于他的敬仰和传说似乎从未停歇过。/p
虽然武艺上的成绩令她现在在同门中颇是被人侧目,但是不能御气指剑,日子是不是真的就这么下去,她有时候是会有点茫然的。或者她应该专门拜一位师傅?/p
可是天墉城里这么多长老,似乎也没有谁有意要正式收她为徒,只有陵川师叔同掌教真人对她十分看重,但是两人似乎也从未有过任何收徒的意思,这些境况有时总难免让她觉得,自己似乎隐隐被排除在众人之外,亦或只是她自己疑神疑鬼?她也疑心自己是不是枯燥太久了,心理有问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