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哪儿来的妖女?休要蛊惑人心。”燕临愠怒地加重了手上力度,锋利冰冷的剑刃在了她锁骨处留下了极深的伤痕…… 而谢危所知晓得则是到了黄州燕临才记起那女子为何如此面熟,只是楼兰卿那时已经回了北疆, 而燕临在梦中所见另一个满身戾气的他对身着华服的姜雪宁诸般羞辱… 自那之后他的心如死灰,已然枯萎。 只是秉承着不欠人情的缘故,他想去玉门关走一趟,去寻被他刺伤的女子。 只是他所剩无几的牵挂之人长兄谢危卧病在榻,气结郁心。 昏睡中还攥紧他的手,一向高高在上的帝师此刻梦魇中的言语让燕临释怀了许多,“燕临……我身为你兄长,定会护着你,往后你还是意气风发的燕小侯爷,宁二也视你为知己者,勇毅候府抄家时我们在你身后,今后也断不会抛下你一人。” 闻言,燕临半晌才回过神,眼尾通红, 在心底蓦然地淡忘了同姜雪宁的前世今生,也原谅了自己梦里的荒唐… 兄长,我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期许 ………… 不知过了多久,剑书停稳了马车,“先生,到了府邸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楼兰卿伫立在谢府府门前,端详一番,“帝师的府邸真是世外桃源啊。” 黑檀木的府门透着古韵跟深沉,白玉阶旁的小路上铺满了鹅卵石,随处可见的雕画廊梁下挂着的珐琅彩璃花樽里插着不同的花,亭台楼阁的纱幔上描摹着名家的书法诗句,假山流水与石桥错落有致… 姜雪宁轻车熟路地绕到后院的花房中,“楼兰,你快来看我养的芙蓉花。” 楼兰卿应了一声,便过去看芙蓉花了,刀琴走到谢危身侧,在他耳边轻声道,“先生,老侯爷要见西域公主。”谢危收回凝视着姜雪宁的目光,“燕临可在府上?” 刀琴压低了声音“小将军去军营操练了。” 谢危笑意愈深“那便让舅舅见见公主也无妨,告诉舅舅晚些时辰,我们一同前去,让厨房煨上宁二爱喝的姜鸭汤,让二娘去屠铺带只嫩羔羊,彝族吃惯了焦酥烤羔羊。” “是。”刀琴去往后院的厨房,不多时厨二娘拎着一只新鲜宰的羔羊回来,刀琴吩咐两个小厮将羊抬到勇毅候府。 谢危屹立在花房外目光倒是从未离开过姜雪宁,楼兰卿暗地戳了戳姜雪宁的肩膀, “宁宁,帝师待你真真是比我阿父待我还好上千万倍。” 姜雪宁嗤笑一声“倘若我父亲待我能像先生十之一二,我便也知足了。” 楼兰卿伸手拍了拍姜雪宁的肩笑道“你这人设是渴望亲情的小姑娘… 还好你有帝师在身旁。” 人设 …… 后面的话姜雪宁已然听不清了,只觉得头痛欲裂,手上泄了力, “嘭——”地一声, 姜雪宁手中的定窑梅瓶坠落在地,她呆滞地看着满地碎片,身子颤抖着眼看就要跪坐在地上, 谢危的手先落地托住姜雪宁的膝盖将人揽进怀里,将刚刚被碎片划出血迹的手背掩入袍袖中,他轻拍着姜雪宁的后背,搂紧浑身颤抖的姜雪宁。 “宁二,看着先生,瓷片有没有伤到你?” 一旁的楼兰卿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 莲儿忙上前将碎片收拾干净后低声问“公主,你跟姑娘刚刚在聊什么?” 楼兰卿结结巴巴地开口“宁宁刚刚说若是她父亲有帝师待她十之一二她便知足了。” 谢危蹙眉,阴沉的脸色让旁人看了就胆怯,他垂眸看向姜雪宁煞白的小脸,起身走出花房后,往上掂了掂怀里的人轻声哄道, “是先生不好,略了我们宁二的感受,明日先生就让姜雪蕙永远消失在姜府。” 姜雪宁回过神,强颜欢笑地搂上谢危的脖颈,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不是因为姜雪蕙,先生要是真的弑了姜雪蕙,母亲怕是要狠透了我。” 谢危轻抚着姜雪宁的脸庞,心底酸涩, “笑得这样难看就不要勉强了,宁二,在我面前你还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