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 5)

姜雪宁拿起呈着汤药的瓷碗,看着褐色的汤水,泛着微苦的中药味。

再三犹豫之后,一狠心,憋了口气,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谢危伸手拿起桃木桌上的酸梅瓷罐,捏了颗酸梅塞进姜雪宁嘴里,让她压一压嘴里的苦涩。

姜雪宁连吃三颗酸梅才觉得嘴里的苦涩减了七七八八,

她期待地看向莲儿,“晚膳能吃炙羊肉嘛?姜母徽鸭也行。”

莲儿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

“姑娘,今日的晚膳甜腻荤腥都不能食。”

说罢就端着汤碗退下了,走之前还不忘了点上卧房香炉里的龙涎香,

姜雪宁蔫了一样瘫在谢危怀里,眼眸中失了神色

“谢居安,晚膳于我已然没有意义了,还不如让我饿死…”

谢危勾起唇角,如谪仙一般的容貌染上几分柔情,姜雪宁一时挪不开眼

“谢居安,你生得这样好看,真真是秀色可餐。”

自从他晓得,她是他的宁二了

终年凝聚在深处的阴霾早已如春日初雪一般渐渐消失,万物润无声无息

谢危俯身将人压在床榻上,骨节分明的手勾勒描摹着姜雪宁的眉眼,

“宁二,你这样挑拨我,当我是青楼的花魁公子?”

姜雪宁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才颤着指尖解了谢危腰间的锦缎衣带,

抬起娇媚的脸庞,纤纤玉指在谢危心口处画着圈,摄人心魂的朱唇轻启

“谢居安,倘若我偏要让你做花魁公子,要你伺候我,你又该如何?”

谢危任由她摆布,惊若天人的那张脸在姜雪宁看来就是赤裸裸地勾引她

“谢居安……”

世人都说帝师谢危是圣人皮囊,

在她姜雪宁看来,

谢危最招蜂引蝶的也是这皮囊,

想起前些日姜雪蕙旁敲侧击着说丞相嫡女,国公爷嫡孙女,亲王长女皆对帝师有仰慕之情,

她就气得牙痒痒,什么张三李四阿猫阿狗也敢肖想谢危…

她微凉的手勾起谢危的下巴,娇声道

“谢居安,你只能喜欢我一个…”

谢危眼底的情愫掩不住炙热,他哑声

“宁二,先生只疼你一个。”

情到深处时,听不清梨花带雨的声音

而姜雪宁娇喘微微,眼角坠着泪珠,

谢危覆身而下时身上淡淡的檀木香熏得姜雪宁头昏目眩,

软香雕成玉门关,东风一度花已残。

情难自抑时,他在她耳边如痴如醉地唤着“宁二,我是你的……”

待二人沐浴更衣后,

姜雪宁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面色自若的谢危,将自己一张潮红的小脸贴在他胸前,静默地听着谢危为情心神荡漾,乱了的心跳。

她轻轻地勾起唇角,

谢居安,原来你也并非神态自若,真真是掩饰得滴水不漏…

谢危搂紧怀里的人儿,耳廓微微泛红

“宁二,你是不是听到流言蜚语了?”

姜雪宁闷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姜雪蕙说有很多豪门贵女都想嫁入谢府,做侧室贵妾。”

谢危抚拍着姜雪宁后背的手一僵,嘴角微微勾起,调侃道“巧言令色的小骗子,也有醋缸子打翻的时候。”

姜雪宁恼羞成怒地张嘴咬上谢危的下唇,微微用力惹得谢危蹙了蹙眉才松了口,

“谢危,你再笑我,我就去青楼留宿在旁的花魁公子处,让你独守空房”

听这小骗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谢危也不恼,只叹一声

“你这比用完膳杀了厨艺,念完经打和尚还要狠。”

姜雪宁哼了一声,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响,谢危莞尔“想吃什么?”

姜雪宁似乎没想到什么是能既不沾荤腥又不甜腻的,她摆了摆手

“倒也没什么能吃的。”

谢危将人塞进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起身下了床榻,披上宣墨色鹤氅穿上罗袜踩着锦靴就出了卧房的门。

姜雪宁望着谢危离去的身影,不懈

“谢居安这是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