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 “张大人,你这样好,要我往后怎么把你忘了呢?” “遇见更好的。” “你骗我,没有比你更好的。” 张遮便默然,过了会儿才道:“那便遇到一个更合适的。” 回过神来,姜雪宁忽然有些愧疚, 谢危待她极好,她不得不承认,她遇见了张遮口中更好的人。 她与张遮终究是不合适,她姜雪宁不是张遮心底无懈可击地完美模样, 她也会恨,在芳吟被周寅之杀害之际 她发狂地想杀了周寅之全家… 幸好,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个敢爱敢恨,潇洒恣意的的芳吟还在… 她又想起她曾对谢居安说得那些话 仿佛世人皆希望他萧定非赴死, 唯独她,吕显跟勇毅候府还盼着他活 寥寥数人,见证了圣人邂尘世 人人皆道,经颠覆皇权一事,对谢太师三分畏惧,三分肃然,三分怜悯。 姜雪宁失了神,她不知该如何弥补曾经对谢居安无形的伤害, 姜雪宁哑声道“谢居安。” 谢危凑近她“宁二,我在。” 姜雪宁拼命想憋着不哭,可是她还是落了泪,“我不该说你魔蝎心肠,比不上一无所有爱世人的殿下。” 谢危不懈“我不曾在意,哭什么?” 姜雪宁见他为自己擦拭着泪珠,愈哭愈厉害“你该生我的气的,是我说得不对…” 谢危莞尔一笑“傻宁二,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姜雪宁抽噎“谢居安,你很好…” 若谢危还是萧世子,定当活得自在,该是与燕临一般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惧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本是良善的萧定非改头换面成了谢危, 不仅仅是世道堕凡,也是人心诡测。 谢危见她这样伤心,有些无措,伸手将人抱到腿上,正色道, “宁二,我不好,六岁前稚子无辜,可如今我屠尽萧家,弑父弑君是为大逆不道,这样的我,算不上圣人。” 姜雪宁反驳他“可是你拥兵自立的时候,也广散金银安抚百姓,开立粥棚。” 谢危嗤笑一声“不过是不想再看遍地尸骸,也算不得菩萨心肠。” 姜雪宁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捂了他的嘴,“不能说晦气话,你快摸着紫檀木床架说呸呸呸。” 谢危不懈“为何?” 姜雪宁骄傲地抬起脸“芳吟教我的” 小骗子满嘴胡邹,没一句真的。 谢危只得顺着小骗子的吩咐,象征性地拍了拍紫檀木床架, 坐在他腿上的姜雪宁嘴里还嘟囔着“呸呸呸。” 谢危失笑,揽紧怀里的人儿“与其信鬼神之说不如信先生。” 姜雪宁疑惑“嗯?” 谢危淡然自若“你想要的,诸佛在上未必能应,只告诉先生一声,天涯海角我也给你寻来。” 姜雪宁似乎有些触动,她推了把谢危的胳膊,让他别捏自己的脸, “其实我也没什么愿望了,所爱之人已在身侧,谢居安,你要知道我姜雪宁可是连坤宁宫都不屑一顾的,所以我看上的男子定是世间最好的。” 次日,姜雪宁一袭明媚的嫣红色掐腰鎏金云纹裙出现在众人眼前。头绾垂鬓分肖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玉带绕臂,暗香萦际面若夹桃,眉眼间略施粉黛貌似狐狸的娇媚, 谢危身上的宣墨杭绸鹤氅,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显得与宴席上花团锦簇的大红大绿格格不入。 宴席上已入座的户部尚书端起酒盏, “殿下开宴谢太师却迟了半刻,可是要罚酒。” 谢危淡然看向他,神色自若却看得户部尚书缩了缩脖子,谄媚道“是我记错时辰了,帝师莫怪。” 谢危拿起贡酒太监手中的酒盏,朝着主位上的沈芷衣微微颔首,酒盏里的玉髓酒一饮而尽,“谢某给殿下带来了贺礼,愿我朝与西域经此一宴,永结同心。” 沈芷衣一愣,谢危此举她甚是不解,但也端起酒盏笑逐颜开,“承蒙先生稳定朝纲,今日这杯酒,本宫敬先生。” 谢危自然而然地牵着姜雪宁入座,姜雪宁在他耳旁嘀咕“今日你可算是开窍了,这般便很好,你要记得,凡事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谢危将一碟子荷花酥端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