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回到酒店,却被通知不用再去接下来那几个城市了。
右繁霜一惊,还以为是因为这次的意外,她被除名了,谁知道,邹屿居然说是因为晏总全部走过了一遍,所以亲手裁掉了出差时间,让法务抓紧时间立合同。
右繁霜转了转笔,问了一下还需要待多长时间。
邹屿直接回答她说现在都可以走。
右繁霜因为罗绶的事情,心里生了提防,结果陆盈是第一个回去的,肖骐也跟着买了晚上的飞机票离开。
楼裕说要享受总统套房,所以不舍得走先,其他律师则是准备再考察几天。
右繁霜干脆买了晚上的机票准备回去。
现在的情况,只怕要少和罗绶待在一起。
右繁霜收拾完东西,从酒店房间里出来,结果谁知道迎面碰上陈晏岁。
右繁霜下意识站定,准备转身原路返回去。
她刚转身要装没看到陈晏岁时,陈晏岁出声了:“站住。”
右繁霜还没跑,陈晏岁就抓住了她的手,男人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掌,温度在刹那间传递过来,右繁霜下意识抽走手,陈晏岁却拉住她,将一个礼盒放在她手心里。
右繁霜像是烫手一样把礼盒扔回给他:“我不要。”
陈晏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轻讽:“这是陈氏给每个律师的礼物,你也不用自作多情。”
他唇角轻蔑地勾起,带出些审视和玩味,过分优越的唇形让他看上去有些风流。
右繁霜愣了一秒,却用力把刚刚碰到他的手在背后蹭蹭,努力蹭掉那股奇怪的感觉。
陈晏岁看见了,表情微冷,直接把礼物放在旁边的栏杆上,转身就走。
陈晏岁走得不见影了,右繁霜才试探性地去揭开礼盒,是一支很精致的女士手表。
右繁霜小心翼翼地拎着礼盒的一个角,敲肖骐的门,问他有没有收到礼物。
肖骐把手伸出来,大大咧咧露出一支蓝宝石石英表:“有啊,昨天就有人送过来了。”
右繁霜放下心来。
那就好。
肖骐想到右繁霜和陈晏岁那个尴尬的关系,一下子就理解了右繁霜的担忧。
估计他们的甲方是在追右繁霜,让她为难了。
毕竟,
肖骐看向右繁霜温柔而纯真的面庞。
大概没有男人会拒绝这样的女孩。
哪怕生气都是温温柔柔的。
而右繁霜得到让人放心的答案之后,直接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跑了。
比肖骐这个归心似箭的跑得还快。
直到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她才觉得心定了。
结果刚打开数据,就发现自己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全是陌生号码,右繁霜试着拨了一个回去,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右繁霜试探道:“今天您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请问是哪位,有什么急事吗?”
那头的声音虽有些老态却温婉:“老师找你的电话找了好久,还是问了那时和你关系最好的同学才拿到你的电话,那天之后,你怎么没有给老师打电话啊,伤呢,好些了吗?”
右繁霜那一瞬间几乎是整个人灵魂出窍,她不敢相信:“老师…您不怪我?”
郑渝西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你怎么认为老师会怪你?当初你离开的时候说明了原因,是要去治病,老师一直都相信的,你现在病好些了没有,有没有要老师帮忙的地方?”
右繁霜鼻头一酸:“没有,我现在病好了,可以唱歌了。”
郑渝西松了一口气,温和缓慢的声音充满慈爱:“那就好。”
右繁霜紧紧握着手机,泪盈于睫。
那时,她其实根本不只是因为病的问题。
李月娟连学杂费都不愿意给她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给钱让她去继续学音乐?
那些演出服,乐器,书籍,哪一样不需要钱堆出来。
更别说是艺考,只怕她连路费都没有。
那一次,因为没有路费,她和老师说,觉得水平不够,要放弃比赛机会的时候,她看得见老师眼底的失望。
那次比赛决定能不能进重点艺高,可她放弃了。
她根本负担不起艺高。
老师有多生气,她是感觉得到的。
可这一刻的郑渝西只是不计前嫌,温声道:“那你现在在哪里念书?”
右繁霜压住哽咽:“国大。”
郑渝西欣慰道:“太好了。”
哪怕她没有再唱歌,也依旧过得很好。
那就够了。
右繁霜紧紧握着手机,生怕错失这片刻的温馨:“老师,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去看您。”
郑渝西温声道:“周末的时候来老师家里吃饭,好吗?”
右繁霜含泪道:“好。”
郑渝西听得见她那边的飞机起飞声:“你在机场吧,老师不打扰你了,快忙去吧,周末再来老师这里,老师好好跟你聊聊。”
右繁霜哽咽道:“嗯。”
郑渝西那头挂了电话,右繁霜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感慨万千。
她以为,老师再也不会原谅她。
就算是不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