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招大家动筷子,有埋头狂吃努力压抑哭泣如田媛,也有推杯换盏如田云绛和田君砚,还有碗里堆成山,长辈们还不停往她们碗里夹菜的句芒和右繁霜。还有一脸心事重重,虽然大体上是高兴,却显然有心事的右胜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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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之后,邓华莲拉着两个孩子去炫耀,右胜庭就独自去了城南墓园,他在墓林里走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右春生的墓碑。
位置不是很好,想来安葬他的人没有花很多钱。
他提着手里的袋子,心情凝重却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难过,反而还笑了笑:「兄弟,第一次见面,我提了两瓶好酒来看你。」
右胜庭举起手里印满外文的酒瓶对着那张黑白照片,像是要让右春生看:「阿根廷的,那片儿好果子多,酒也香,我之前尝过,特别好喝,咱哥俩喝两杯。」
黑白照片上的右春生是笑着的,憨厚又朴实。
右胜庭从袋子里面掏出两个酒杯,倒满了放在右春生墓碑前:「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你也是做生意的,我们应该共同语言多。」
他席地而坐,语气和缓,像寻常聊天一样:「听咱闺女说,你吃了不少苦,早年走街串巷卖衣服,只是没能把牌子做起来,真是可惜了,不然到现在我可以和你合作,在网上卖衣服,肯定能赚。」
右胜庭喝了一口自己那杯酒:「现在电商多景气,好多电商都找我给他们开发功能维护系统,就是相当于给他们搭台架子,就和有个店面是一样的,我也给你搭一个,咱们赚大钱,给闺女花。」
右胜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撞了一下另一只杯子,却忽然哽咽道:「可是听说为了救繁霜,你自己的闺女死在了地震里。」
右胜庭看着右春生的照片,由衷觉得老天不公平,心里难受:「你是大好人,可是怎么就活不长呢?」
照片里的右春生永远凝固在了那一刻,不会回应。
右胜庭颤颤巍巍站起来,去抱了抱冰冷的墓碑,拍拍墓碑,像是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听说你对小芒的照顾也很多,真是
上天的缘分,我也是繁霜和小芒的爸爸,以后,我照顾她们俩,你别担心,好好长眠,你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右春生把手里的杯子举起,把酒一饮而尽,泪盈于睫,抱着墓碑拍了拍:「兄弟,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可是那张照片永远不会回应他了。
他来得太晚,没有机会见那个温暖绚烂如春生的人一面。
也没有机会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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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繁霜被邓华莲拉着在教师公寓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有人问邓华莲,邓华莲就说是东西掉了,叫两个孙女来一起找找。
对方第一次听邓华莲还有孙女,还是两个,就忍不住惊讶。
邓华莲就假模假式地说孩子多有什么好,家里三个,可愁怎么管了。
对方又是羡慕又是眼红,还有些家里有适龄光棍孙子的,一个劲儿想把家里孙子介绍给两人。
邓华莲就赶紧拉着她们的手,说找东西要紧,下次再说。拽着她俩一溜烟跑了。
句芒和右繁霜一直憋笑,而邓华莲一连带着她俩走了六七圈,才舍得放她们走。
右繁霜回到公司,坐到自己座位上,发现旁边的周杉烨眼圈红红的好像哭过。
右繁霜担忧道:「怎么了?」
周杉烨连忙道:「没什么,就是上午和之前的债主发生了点不愉快,但是男朋友帮我一起处理了。」
右繁霜有点惊讶,但是看向肖骐空空的位置,又觉得相当合理。
这段时间肖骐就很照顾周杉烨,而且肖骐家里是开安保公司的,要摆平无赖债主再容易不过了,现在人不在估计也是在处理事情中。
右繁霜真心道:「祝你和男朋友长长久久。」
周杉烨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陆盈提着一袋文件路过,放在了周杉烨桌上:「明天去jh开会,你们记得把这袋文件带上。」
周杉烨连忙应好。
右繁霜却叫住了陆盈:「陆老师。」
陆盈停下脚步:「怎么了?」
右繁霜试探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陆盈不疑有他,还以为是工作上的问题,走到办公室门口道:「进来吧。」
右繁霜连忙跟过去,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我姑姑右媛是不是和陆董有关系?」
陆盈想过右繁霜会问这个问题,她直接坦诚:「当年右老师和我哥哥都快订婚了,右老师忽然悔了婚,但是大概三个月之后,右老师就出了意外,就算是我哥想挽回都没有机会了。」
右繁霜却紧追不舍:「当年陆董和我姑姑分手,是因为陆董和黎太太有关系吗?」
陆盈想了想,回忆道:「我只记得当年黎太太还没嫁人的时候追过陆常明,后来又有绯闻说苏氏的长子和黎太太有染……我也弄不清楚。」
「至于我哥,似乎也牵扯其中,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了解,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陆常明并不喜欢黎太太,反而因为上学时期黎太太的穷追不舍而对黎太太非常反感,不可能和她有染。」
右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