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心里同声翻译。
被捆着的男人身体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对我。”
站在兜帽领头男人旁边的人开口:“很遗憾,卢恩,你被除名了,已经不再是教团的主教。”
季行觉瞳孔一缩,飞快地和戚情对视一眼。
果然是圣教徒。
而且好巧不巧,被抓的男人居然就是汉斯口中的那个卢恩主教!
卢恩浑身一震,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你和特纳长老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吗?”那人怜悯地望着他,“顺便告诉你,特纳长老已经被处决了。”
卢恩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我要见教皇陛下!”
“你见不到了。圣子大人托我给你带话:下辈子长好眼睛,不要动不该动的人。”
“圣子就不怕教皇陛下生气吗?”卢恩最后的一点从容荡然无存,身躯微微发颤。
“圣子大人说,该害怕的人应该是教皇陛下。”和他说话的人倾了倾身,做了个虔心祷告的姿势,“愿神原谅你的满身罪孽。”
卢恩的心口砰然爆出血花,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倒地不起。
几人处决完卢恩,将他钉在了墙上,站在原地念完悼词,便调转了个方向,往城外走去。
一场冷冽而残酷的杀戮。
季行觉轻轻呼出口气。
圣教团内最神秘的莫过于掌权的“教皇”和“圣子”,看刚刚那人说的话,教皇与圣子之间似乎矛盾不小,并且圣子在争端中更胜一筹。
卢恩和名为特纳的长老是教皇的人,因为动了圣子想护住的某个不该动的人,被圣子下令除名处决。
没想到还能看一场圣教团的窝里斗。
刀疤脸道:“每次他们一出城我们就会跟丢,得抓紧点跟上去。”
戚情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到他手上:“拿着,收到消息就按下。”
刀疤脸手忙脚乱地接住,再一抬眼,俩人已经蹿出去老远。
他睁圆了眼,步子还没跨出,就见季行觉挥了挥手,回头露出个笑:“回去吧。”
刀疤脸只来得及点了下头,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底,摸摸下巴,思索着转身回矿石店。
这回能给他记功吗?
说不定这回攒够了,就能加入帝国军,接近他的偶像戚元帅呢。
浑然不知刀疤脸想法的俩人已经跟出了城。
俩人比城中的暗线都要熟悉圣教团的做事风格,没有出现跟丢情况。解决了卢恩,那群圣教徒也不打算再作停留,低调地钻进了星舰中。
戚情和季行觉也旋身上了星舰,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了,戚情边操作着星舰跟上,还能忙里抽闲,看看季行觉养养眼:“你怎么看?”
季行觉靠在操作台上,侧对着戚情,侧面轮廓线条清瘦,袖子挽到手肘,打开操作台上的另一道光屏,眼底倒映着一行行跳跃的数据,闻声侧了侧眸:“看什么?唔,看我错过的一百万星币吗?”
“汉斯之前提到,科林获得‘神眷’之后,被长老派去了帝都执行任务。”戚情并不给他抽科打诨的机会,直言道,“在科林暴露后不久,卢恩和长老因为动了不该动的人,得罪圣子被处决。”
科林执行的任务是什么,两人都很清楚。
季行觉抿了抿唇,失笑:“你想说我和那位圣子有勾连?元帅大人这判得也太武断了吧,我要冤死了,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怎么就一定是我了。”
戚情摇摇头,眼眸幽深,盯着季行觉:“我并非在怀疑你。”
那个圣子为什么会盯上季行觉,这才是他关心的。
戚情记得,小时候父亲刚把季行觉带回家时,季行觉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对许多常见事物完全没有认知。
幸而他很聪慧,凡事一点就通,很快就适应了帝都的生活。
戚白公爵是个很随性的人,也不在意儿子年纪尚小,拉着他叮嘱,季行觉的父母遭人杀害,那些人还在寻觅他的踪影,意图斩草除根,所以对外要一致宣称,季行觉是管家的儿子。
戚白摸着他的脑袋:“哥哥看到了很多恐怖的画面,所以丢掉了以前的记忆,不要和他提起这些,好好照顾他。”
杀害季行觉的父母,多年来还一直在寻觅他的踪影的,会是圣教团吗?
“多谢元帅大人的不疑之恩——他们要进行跃迁了,不知道跃迁点外是否有埋伏,贸然跟进去不安全,”季行觉的注意力被飞速滚动的数据吸引,根据跃迁波动值,计算了下距离,“是短距离跃迁,大概花费三分钟,我算算坐标,能赶上。”
他的动作从容又优雅,闲庭信步般,很快就得出了跃迁点的坐标:“得劳烦元帅大人赶个时间了。”
戚情点点头,转头飞向这个坐标点。
几分钟后,战舰抵达坐标点附近,圣教团的星舰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