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觉:“……宝宝,你在说什么?”
小机器人牵着他的裤腿,可怜兮兮的:“mama不是要拆了我吗?”
季行觉简直啼笑皆非,把小家伙拎起来:“我只是要帮你把老化的零件拆修一下,升级一下系统,不会改变你的内核。”
小机器人歪歪脑袋。
“你还是你,”季行觉摸摸它的脑袋,轻声说,“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两百岁,万一有一天,我和戚情终有一别,你还得活两百年,长长久久地陪着他。”
小机器人抓住重点,有点着急:“mama,你又要离开吗?”
“现在不会,”季行觉把它搁在旁边,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我在尽全力扼制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过人嘛,总要做好最糟糕的打算。”
小家伙茫然地看着他,似懂非懂。
外间传来开门声,季行觉听觉敏锐,察觉到脚步声有两道,立刻摁下戒指的开关。
跟着戚情进来的是达梅尔,后者还带着个两人份的早餐,放到桌上:“元帅,昨晚首都出现怪异的巨响,议会今早估计挺热闹的。”
导致怪异巨响的罪魁祸首溜达出浴室,面不改色地打了个招呼:“早啊,元帅大人,副官阁下。”
达梅尔:“…………”
怎么又换了个人!
副官阁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惊恐地望了眼一扇门后的凌乱大床。
季行觉懒洋洋的,没有军中整理内务的良好习惯,床上乱糟糟的一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糟糕的事情。
他泰然自若地坐下来:“你们聊,我吃饭。”
达梅尔谴责地望向戚情,眼神极度复杂。
戚情脸色淡淡的,也不准备解释:“继续说。”
达梅尔张了张嘴,补充完上一段话:“换届选举近在眼前,听说联盟议会里有几个老头对安泓的铁血手腕很不满,想在下一届选举上换掉他,元帅,您是……想插一手?”
联盟存在也有近千年了,早就盛极而衰,前几任议员长各有各的神奇之处,直到安泓上任,腐朽的联盟才重新焕发了活力,不过这也导致一些尸位素餐之辈对他相当不满。
能换掉安泓,换一个议会扶植的傀儡,对帝国来说当然没有坏处。
不过想换掉安泓,恐怕没那么容易。
季行觉咬了口脆脆的小薄饼:“安棠呢?”
达梅尔很想问你谁,但看戚情没有意见,还是不太情愿地回答:“安棠在军中威信高,所以安泓一向很得军部支持,出于昨晚的意外,安棠也出发去了军部。”
那就是说,现在那座别墅里没有主人。
季行觉微微一笑:“哎,这两位真懂待客之道。”
他这么一笑,达梅尔反而觉出了几分熟悉,忍不住问:“这位朋友,请问你……”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季行觉关掉了伪装状态,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达梅尔声调都变了:“夫、夫人?!”
戚情扬扬眉,向季行觉发表疑问。
季行觉摆摆手:“没事。”
按昨晚偷听到的说法,戚情貌似是对外宣扬他受伤修养,他出现在联盟这件事不能透露给其他人,不过达
梅尔是戚情的心腹,相处多时,也值得信任。
达梅尔愕然地合上了嘴:“夫人怎么在这儿……昨晚也是夫人?”
季行觉笑眯眯地点点头:“你们元帅可是贞洁烈男,对他有点信心嘛。”
戚情懒得理会那四个安在他身上尤其怪异的字:“禁止外露。”
达梅尔不知道季行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知道这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事,肃然敬礼:“是!”
得出元帅没有出轨的达梅尔喜滋滋地离开了,季行觉继续啃他的小薄饼:“既然他们人不在,那我就去探探,没有结果的话,晚上再跟你过去吧。”
戚情张口欲言。
季行觉知道他想说什么,先一步打断:“万一被发现,帝国元帅在议员长家里偷偷摸摸翻东西,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这位子了。”
戚情挑眉:“你对自己的技术这么没有信心?”
季行觉心平气和,并没有被他激将到:“我只是不想让你承受风险。”
“有这句话就够了。”戚情勾了勾唇角,“不想知道安泓传闻中的那个暗室在哪儿吗?”
二十分钟后,俩人一起坐车离开了酒店。
大概是昨晚戚情去拜访的时间太巧,安泓怀疑那声巨响有戚情掺和,今早酒店外多了不少眼线。
戚情开车甩掉了那些眼线,季行觉指挥着他,避开路上密集的监控,悻悻不已:“没想到你们的人都钻到议员长家里去了。”
戚情说:“安泓有洁癖,容忍不了家里有尘灰,清洁机器人没有人灵活,不能照顾到某些角落,帝国的线人伪装成清洁工,无意间发现的。”
街上的警卫相较昨晚明显变多了,车子无声无息开到议员长家附近,季行觉观察了下那座别墅,不确定地问:“真的要跟我进去吗?”
戚情凑过来,在他唇角边轻轻亲了一下:“嗯。”
“这么黏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