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因为那位死者和死者恋人都是留学生,如果我要吃牢饭的话,就得引渡到他们的国家俄罗斯去吃牢饭呢。”
国木田:“…………”
中岛敦:“…………”
谷崎润一郎:“…………”
侦探社三人的表情已经趋向于麻木,从那张被团吧团吧塞进公文包的绝密文件上看,日政方要是同意橘真夜引渡出国那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谷崎润一郎:“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橘真夜:“哦,这个啊,因为实在僵持不下,日政方的那些官员们只好退步把我送到这里来了,这个时间点,走流程的委托文件应该已经下发到你们手上了,委托的内容大概是要求你们务必洗脱我的嫌疑吧。”
随着橘真夜的声音落下,侦探社的所有人——除了在会客室里的国木田三人之外,一墙之隔缩在事务厅不知名角落摸鱼的太宰,医务室里忙碌的与谢野医生,外出采购的泉镜花,休息的宫泽贤治,甚至是在九州岛出差的乱步,每一个人都收到了来自日政的委托邮件,委托的内容和橘真夜说的一样,唯一不同是,委托的最后附加了一条新内容:
无论如何,务必将橘真夜留在国内。
*
因为是嫌疑人,没有洗脱嫌疑的橘真夜十分安分,安分到就窝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听音乐打游戏,安分到上个厕所都会打报告并主动要求陪同——然后,因为这个要求实在太过流氓,进入社畜模式的国木田不胜其扰,只好愤怒的一脚把橘真夜和负责案件初步调查的中岛敦踢出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因为昨天太宰翘班,他今天的工作是超级加倍。
橘真夜大方的选择谅解。
时间已经到午后了。
春日的阳光从碧澄的天空落下,人流落在背后,橘真夜站在侦探社的楼下仰头凝望,街头的樱花顺着骤起的风离开枝头,远远的似乎还能在这些春日飞花里看到夹杂着的早晨飘出窗外的白色蒲公英,中岛敦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正要开口,忽然,橘真夜收回目光:“说起来,刚刚被踢出门的时候,阿治并不在侦探社里呢。”
“……哈?”中岛敦头顶问号,目光清澈又愚蠢。
为什么忽然说到太宰先生?
而且,不太对吧,这位橘先生从被揪出会客室到被踹出门不过两秒钟,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判断出太宰先生不在侦探社里的?要知道平时愤怒的国木田先生寻找翘班摸鱼的太宰先生都要花费很多心力的。
但他的茫然和困惑并没有得到解答,驻足的橘真夜已经迈开脚步,走了几步发现中岛敦没跟上来,还挥了挥手示意。
看着侦探社的窗户,又看了看漫天的飞花,经历了半天跌宕起伏人生的中岛敦摸了摸口袋,摸了个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东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不由得思索起来,完全没发现前方越走越远的橘真夜一点点扬起的唇角。
远处的风停了下来,不起眼的白色蒲公英悠然的落了地。
想不起来的中岛敦决定放过自己,他大步的向着橘真夜追去:
“橘先生请等一等,你走得那个并不是体育馆的方向!”
“那一边也不是,请务必回头……”
与此同时,相隔两条街之外。
闪动的指示灯一跳,由绿变红,赶路的行人们不得不停在斑马线前,混杂在这样的人群之中,一晃而过的沙色衣角显得十分不起眼。
“真是的……”双手插着口袋里,驻足而立的太宰仰头看着横滨体育馆的方向,三秒后,变得颓丧,“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我要那么努力的工作……嘛,果然还是去入水吧。”
说着,跑题的语调一扬,走向清澈河道的脚步变得轻快又欢乐,但不知为何,双手却依然固执的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