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掩饰你罪恶的行为。世人不会忘记,天道不会忘记……我也不会。”
徐命安静了很久,呼吸声一点一点从平稳变得急促,努力收敛的阴暗目光也抑制不住地黏糊浓稠起来。
看着像是被宋葬骂爽了……
他将酒壶缓缓塞进宋葬掌心,眸光流转着温声诱哄:“多骂几句。宋葬,你就当我是个贱皮子,行吗?
“至少这般作恶,你便绝不会忘记我,心中也算有了我的痕迹,足以真真切切地看见我……我永不后悔。骂我吧,让你自己也好受些。”
爽到的恐怕只有徐命一个人,宋葬内心的狐疑渐浓。
这人必然还有更多与神仙对抗的手段,说不准还憋了个大的,但他不想在此时回答,也不愿对宋葬说谎,所以就顺其自然地打起了感情牌。
为了不让徐命再爽下去,宋葬没有继续说话,扬起酒壶就往口中猛猛倒灌。
看着蓝色光屏上飞速弹跳的生命值增加提醒,宋葬也终于感到身心舒爽。
他勾着唇倚在软榻上,彻底无视徐命那恍若实质的凝视,不知不觉中脑袋一歪……就这样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在当年最容易暴毙的菜鸟玩家阶段,宋葬曾经强迫自己疯狂练习,并成功熟练掌握过三个重要技能。
——装死,装睡,装流泪。
他连鬼都能骗,如今骗一骗活人,更是手到擒来。
夜幕终究降临,玉面神君的面容,染上细腻月华与层层阴翳。
徐命谨慎地试探许久,甚至自行发现了宋葬精致的脚踝之处,缠着一串细细的双层金链。
他用力扯了,根本扯不动,闪闪发光的金链衬得宋葬肤白似雪,不知是被何方人士强行套牢,几乎犹如钢筋水泥浇筑般无比牢固。
逐渐开始破防的徐命,总算抑制不住地暴露出更多昭然野心。
从茶桌之下,摸出了一把气质怪异的桃木剑。
外观造型,与殷无雪曾经的木剑十分相似,可徐命的法器自是格外不同,刃尖包裹浸润着厚厚一层阴邪不详的幽然黑光。
他抬起木剑,轻轻拂过宋葬被酒熏热的侧脸,猩红竖瞳里闪着诡谲扭曲的光,剑尖抵着纤细脖颈一路向下,缓缓描摹。
“宋葬,你究竟想要什么呢?是万人之上、凡俗至尊,还是白日飞升、成仙成神……”
“成仙或许更有趣些,对不对?我不想当那世间唯一的真仙了,我要与你共治天下,宋葬,你会比如今更快乐自在千千万万倍!我能帮你,我是为了你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话落瞬间,泛着黑芒的桃木剑向下一偏,陡然刺向宋葬左胸鲜活跳动
的心脏。
衣衫撕裂声响彻夜空,剑尖扎着细腻皮肉,继续势如破竹地朝心脏刺去。
——没刺动。
徐命怔然片刻,转着手腕再次用力。
——还是没刺动。
宋葬睡得香甜,右手还揣着那壶近乎饮尽的玉泉酒,唇角扬着自然而柔和的弧度。
徐命冷白的脸皮悄然抽动,收回木剑,定定盯了宋葬片刻,试探着想要取走他怀中酒壶。
很遗憾,结果依然纹丝不动。
诡谲压抑的呼吸声愈发重了,徐命忽然神经质地低笑出声,嗓音里裹着崩溃又幸福的扭曲情感,浓郁而激烈。
“怎么可能?不,不……这不可能!我还尚未成神,人族绝无可能位列仙班!啊,不,你是人,但你决非此世之人!!
“宋葬,不愧是你。不愧是你!你是这般不同于人,你究竟来自何等奇异的世界?!有你珠玉在前,我又该如何克制我的野心,我该如何才能满足你的心意……”
“轰隆——!”
“滋啦——!”
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在这时,一阵阵极为陌生的恐怖巨响,紧贴着徐命敏感的神经挑动起来。
足有两百发的大型现代烟花,皇宫里接二连三直冲而起,绚丽彩光化作红芒散落大地,将暗沉天幕照耀得犹如白昼。
这是玩家们提前约好的攻城信号弹。
镇北军策马而来的激烈冲杀声,护城河里悄然立起的壮硕人影,宫外信使匆匆忙忙的急报……此起彼伏的噪杂喧嚣轰然交融、混沌至极。
今夜的京城,注定无人能安心入眠。
除了宋葬。
因为殷臣终于来了。
他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徐命身后,提着一把裹满污血的雪白长刀。
这是殷臣故意弄脏的。他忍着洁癖,一直没擦干净,专门等到此刻用来恶心徐命。
真想要杀人时,殷臣向来不愿多说废话,抬手就一刀斩下了徐命的头颅,干脆利落。
他眯其冰凉凤眸,静静欣赏那颗漂亮的脑袋摔落在地,“骨碌碌”向外狼狈滚动。
很好,现在终于可以狂说废话了。
殷臣黑着脸转身找人算账,屈膝半跪在软榻上,狠狠捏住宋葬微烫的脸,用力揉捻。
“唔,我疼……”
宋葬没再装睡,心虚地移开眼,软声示弱。
殷臣却在冷笑。
“宋葬,我都没撕过你裙子,你居然敢让别人先扯破它?”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