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不到一周，就要和前男友合作项目，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宁悠看着对面的孙启明，上次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开会，还是初见时的学校竞赛筹备会上。

那时她刚刚读研，青涩又积极，迫不及待地想要参加竞赛拿奖，大她两级的孙启明不仅不因为她什么都不懂而嘲笑她，还会特别耐心积极地帮助她学习。竞赛结束后，他们也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成为人人艳羡的校园情侣。

只是物是人非，如今的孙启明，却在项目碰头会上，不停地打断和质疑正在做展示的宁悠。

他还带着奇怪的自然而然的优越感，对宁悠做的一切，他觉得他都有指指点点的权力。

怼着怼着，连以前顺嘴地损宁悠的话也带了出来，“你是不是真的是猪啊？”

说完孙启明自己也愣了，慌忙找补一句：“不好意思……”

研究院参会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孙启明和宁悠的关系，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李闲看何萧脸色不妙，忙打圆场：“宁悠刚刚接触研究工作不久，第一次承担项目，我觉得做的还是比较完善的哈。”

眼见着坐在旁边的宁悠又要眼圈发红，众目睽睽之下，何萧大长胳膊一伸，跨过长长的椅背，轻轻揽住了被怼地难堪的宁悠的肩膀，似是安抚，又似是照顾地拍了拍，开口道：“宁悠这部分课题虽然只是个雏形，但我带着她已经梳理出了核心的创新点，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

这话一出，会议室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两秒，孙启明一个还没有长聘的青椒哪里敢在这种场合得罪燕大最年轻的正教授，炙手可热的圈里红人，他这才正眼看了宁悠一眼，目光定在何萧搭在宁悠的肩膀上，脸色变得难看，最后只得糊弄两句过去，不敢再乱发言。

等到孙启明介绍自己那部分课题设计的时候，何萧倒是没有提很多意见，只是含糊不清的说，有待推敲。

经过这一遭，宁悠很紧张，不由坐直了身子，此后漫长会议上，宁悠只要有点低落，有点走神，何萧都时不时来点小动作，搞得她难以分心。

会后，李闲拦住何萧，旁敲侧击——“你对宁悠怎么回事啊哥们，这么多年从没见你在人前怜香惜玉。”接着道，“你啊，一直以来不能用不近女色来形容，而是无所谓。怎么着，菩萨也开始下凡尘了？”

何萧看起来心情很好，难得痞气地笑笑，也没掩饰，“自己的人，护着怎么了？”

“啧，你是不是忘记加团队俩字了。不过那孙启明，忒损，都分了至于吗？”

“行了。”提起孙启明何萧明显面色不爽，打断了李闲，不再闲聊，而是转头去工位把宁悠叫到自己办公室。

宁悠怯生生地望着他，就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何萧本想说出口的问询硬生生忍住了。他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胆小？他想问问他怎么会被一个弱鸡欺负地毫无还手之力，想来问了估计小姑娘又得哭，沉默半天道：“再熟悉一下重点项目，晚上和我去见方院士。”

“方院士？！”宁悠震惊地重复道，“那，那不是……”

“嗯，是数字能源方向的开山鼻祖。”何萧想了想，宽慰道，“不用紧张，去准备吧。”

宁悠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方院士已经是上新闻联播的人物了，见这样的专业领域的大人物，宁悠觉得自己是小虾米见大鲸鱼。

只是方院士并没有想象中严肃，是个相当和蔼的老人，何萧和宁悠两个人过来时，他正在自家的庭院种花。

“小何，你们来啦！这位是小宁吧，来来来，看看我刚种的月季。”何萧似乎与他相当熟稔，应着方院士的招呼就开始动手给花浇水。

看了半天花，何萧终于把话题引入到今天的正题上——那个国自然重点项目，他让宁悠和方院士聊了聊对于课题申请的一些想法，尤其引导她聊了聊孙启明负责的那部分的想法。

方院士连连点头，看得出很满意宁悠对项目的理解。最后何萧两人要离开时，方院士打量了会宁悠，莫名其妙对着何萧说了一句：“小何，眼光不错！”

后来，没过多久，本来说好一块申请的重点项目小组突然没了动静，何萧只是让宁悠顺便把俩课题都写了，因此宁悠的任务量加倍增加，何萧晚上时不时过来带着赶课题的宁悠开小灶。

课题写完的那天，何萧和李闲在系统里一起上传资料，李闲看到完整稿件里课题主要参与人里不仅没有了孙启明的名字，还增加了与孙启明竞争的课题组成员，更离谱的是，何萧把宁悠的名字也加在了其中，连忙提醒：“这不行啊，她刚毕业，还是硕士，连中级职称都不是，不能承担国家级课题。”

何萧反复看了看，最后删掉了宁悠的名字，说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