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说:“没什么。”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吓父母了,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可怕。
凌冬至用自己学霸的 IQ拼凑出,这个给他衣柜里塞衣服的诡异存在,可能就是房间隔壁供奉起来的那位卞城王。
送嫁衣是几个意思?
想娶亲吗?
“啧。”长得丑,想得美……
凌冬至无语,他还以为只要一直供奉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吓唬他?
难道这就是活下来要付出的代价吗?
平心而论,凌冬至一直是非常感激非常诚心供奉卞城王的,但是这一次他不行,他有话说。
凌冬至抄起那套红艳艳的嫁衣,气势汹汹地到隔壁去,不过这种气势,在开门之前就消下去了,99%。
有没有可能是他冤枉了对方呢?
一套嫁衣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凌冬至轻轻打开门,把嫁衣拿进去,仔细叠好放在沙发上,拍了拍:“这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回去睡觉了。”
既然对方喜欢,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待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凌冬至睡眼惺忪,他打开衣柜换衣服,却看到昨天晚上被自己送走的嫁衣,又又又,又挂在那里。
“……”他顿时咽了咽口水,瞌睡虫被吓得烟消云散。
“大师,我是冬至。”手抖着打通大师的电话,凌冬至猫在墙角嘤嘤求助:“我家衣柜闹鬼了,总是出现一套红色的嫁衣,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大师:“……”
大师说:“冬至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冥婚送走,不过冥婚送走之后你还能不能活,我就不敢保证了。”
“那跟以前一样不行吗?”凌冬至字里行间都是控诉:“以前他可没有这样吓唬我。”
有时候凌冬至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卞城王这个神明存在,连鬼都比对方真实。
不过他只是有一点点好奇,用不着给他整一个王炸。
“那恐怕不行。”大师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希望凌冬至搞清楚:“你已经成年了,要么解除婚约,要么就嫁给他。你这条命本来就是强求来的,唉你……不能什么都要吧?”
凌冬至想了想,冷静提问:“嫁给他之后又是什么样?还是像以前一样吗?如果是的话,我能接受。”
顶多就是当了一回假新嫁娘,别扭归别扭,他觉得能把这事处理了也不错。
“非也非也,你要离开你家跟他去。”大师戳破他的幻想。
那就太可怕了,凌冬至拒绝:“多么荒唐!”
“……”大师将手机拿开了些,这小子嗓门太大了,等了会儿才拿回去:“倒也不荒唐,此前已有先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要……”
凌冬至:“很可怕。”
和一个非人类的婚姻生活,不行。
大师平生最讨厌说话被人打断了,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凌冬至一顿,无辜道:“我这不是在求助吗?”
大师忍了忍,再说一次:“我给你的建议就是顺从。”
凌冬至立刻说:“我不想。”
“……”大师再忍:“不然呢,难道你想死吗?”
凌冬至:“不,我也不想死。”
“那不就结了?”大师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对方好歹也是十殿阎王之一,非普通鬼神可以比拟。”
实际上卞城王身为阎王,已经脱离了鬼的范畴,是个地地道道的神明,除了对方在地府工作以外,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凌冬至怕鬼吗?
“我怕,而且,”凌冬至掰着手指,有理有据地控诉:“卞城王他丑,凶。”
“……”
“还老。”
“……”大师忍……忍无可忍,再这样下去他会抓狂。
“还变态。”凌冬至嘀咕。
“那你就解除婚约吧!省得大家为你折腾。”大师不想再跟他说话。
称述事实竟然被凶了!
凌冬至呆滞,不敢置信:“这么凶?”
大师:“……”
“哼,我自己想办法!”
啪叽,凌冬至生气地把电话挂了。
“喂?喂?”大师抓了抓眼皮,还挺忐忑。
这小子不会告状吧?
那倒不会。
凌冬至都不想跟卞城王接触,怎么会告状,他只是受了点刺激。
靠……
大师说的对,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种选择,要么生要么死,哪有矫情的余地。
家里面为了他的小命都这么折腾了。
凌冬至怎么忍心还让父母担心,所以他嘴上再怎么也不会跟卞城王对着干,更不会告诉父母这件事。
正好,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开学。
到时候可以谎称自己开学住校,偶尔才回家一趟……
“……”凌冬至痛心疾首地妥协:“我穿还不行吗?”大丈夫能伸能屈。
顿了顿又说:“这段时间我要孝敬父母,你,你可以晚点再张罗,最好是等我开学后再来。”
凌冬至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