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大过年的说什么呢,你们身体不是好好的,怎么净瞎说!”
老太太咕哝了一声,又咳了一声,随后才喘着气道:“行了,行了,别烧了,就剩最后一个菜,洗手准备吃饭吧!”
堂屋的瓦房上覆了一层雪,让人感觉格外清冷,好在一边吃饭一边瞅着电视的人,内心暖和。
毕竟孙子、儿子、意中人会出现已经开始倒计时的春晚上,对老甘家来讲,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小韬子,怎么还没出来呢?”
“爷爷,春晚才开始半小时,甘韬的节目还在后面呢!”
老太爷轻抿了口不知名白酒,“哦,是嘛!”
“滴滴,滴滴!”汽车发出的光束照的堂屋门前一片雪亮。
“谁回来了?”
“我出去看看!”江梅起身的档口,四方桌上的几人同时缓缓起身张望着。
“三妈!”
“哦,甘军啊,不是说今年不回来?”见是老大一家,江梅简单回了一句。
以前她对老大一家的人情世故还是比较认可的,可至从甘军退出同心公司选择和自己儿子分道扬镳,加上甘军媳妇平时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她极不喜欢。
因此她现在很不乐意和老大一家人搭讪。
“不是不回来?”没等老大开口叫出一声“妈”,老太太就先行问道。
“时间赶的上,就回来跑一趟!”
看到大重孙,老太太不由笑道:“都饿了吧,快进去吃饭!”
四方桌换成了大的,人多了起来话题也就更多,但围绕的始终是甘韬的春晚首秀!
时间九点,众人睡眼惺忪。
时间十点,甘军的儿子甘铮已经趴在甘军怀里睡着。
时间十一点,老太太、老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手支着胳膊频繁点头。
时间十一点半,几人送走甘军一家先行回去。
时间十一点五十,江梅终于劝动两老人上床睡觉,别说两老人已经八十岁,就是她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已困的强撑眼皮,唯有童丫丫依旧神采奕奕!
“10、9、8、3、2、1!”
随着电视上六名春晚主持人的报时,整个甘家村瞬间沸腾起来,全国上下也都在等着这一刻,2007年正式到来。
放完鞭炮的人们重新缩进暖暖的被窝,和一直耐心等待着的观众,和那些被鞭炮声吵醒的人们,共同欣赏起本山大叔带来的小品《策划》。
“阿姨,甘韬,甘韬!”
正感叹本山大叔的《策划》,比不得前两年作品好笑的童丫丫,忽的听到主持人提到了那个她异常熟悉,也一直在盼着的名字,不由匆忙唤醒又开始打盹的江梅。
“哪呢,哪呢?”
“马上就出来!”
丫丫回江梅的同时,东厢房内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不大一会,老太太披着一件褐色棉袄拉开东厢房门。
“哎,董清,你这两年有去过国外的一些地方?”荧幕上,一身笔挺西装的李勇好奇的问旁边的女伴董清道。
“有啊!”
“你觉得国外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想问什么?”董清笑着迟疑道。
“有没有发觉,这两年在国外经常能听到陌生却又熟悉的话语?”
“你是说普通话?”
“是华夏话!”
“让我们有请甘韬和一群小朋友为大家带来的一首《华夏话》!”
电视小荧幕上的灯光不够绚丽,随着音乐的响起,舞台荧幕上闪烁的也不是靓丽的霓虹灯,而是一个个古朴大字。
“扁担宽,板凳长;扁担宽,板凳长……”
不算太快的前奏和清脆的声音响起,现场观众友好的掌声中,一袭黑色燕尾服,留到耳朵根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甘韬,从56位小朋友中出场。
“妈,看清楚没,那个是你大孙子!”江梅兴奋的指着一步步走到台前,走到摄像机前的甘韬。
“是,是,是,我看到了,孩子瘦了!”
“有个小孩叫小杜
上街打醋又买布
买了布打了醋
回头看见鹰抓兔
放下布搁下醋
上前去追鹰和兔
飞了鹰跑了兔
洒了醋湿了布
嘴说腿腿说嘴
嘴说腿爱跑腿
腿说嘴爱卖嘴
光动嘴不动腿
光动腿不动嘴
不如不长腿和嘴……”
“好,好,好!”
台上的甘韬,也不知下面的观众里,有没有所谓的“专业演员”,反正当他字正腔圆,一气呵成念出这段绕口令时,场下观众表现出来的沸腾架势,让他格外亢奋。
以至于,“全世界都在讲华夏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这段本该休息的时间,他都给身旁的孩子们伴唱着。
《华夏话》在主持人所总结的,“一首让人听了倍感激动的歌曲“声中落幕,这首让现场观众听了心情跌宕起伏多次的歌曲,从2007年新年的第一天开始慢慢传播,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