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擦拭餐厅的餐桌和椅子。灰重,她擦了三遍才算干净。
她拆开泡面桶,注入热水,拿叉子尖儿穿过去固定,端到餐桌上。
等面泡好的几分钟里,她一手托腮,仰头看去,飞碟形状的吊灯,新奇又漂亮。
肘下的这张餐桌不知是什么木料的,只感觉特别名贵,伸手摸上去温润极了,没有一根毛刺或者钉子。
而且餐桌面积好大,够坐十二个人吧,挤一挤十五六人也能坐下。
老家是方桌,逢年过节都没她上桌的空间,她通常都是单独搬个方凳坐在一角,离桌上的菜远远的。
一会儿,面泡好了。
滚烫的咸汤下肚,夏郁青莫名有点热泪盈眶。
等吃完泡面,夏郁青又在屋里逛了一圈,在一楼角落的一个封闭小隔间里,发现了拖把和扫把。
她原本想将上下三层都打扫一遍,但只做完了一楼的清洁,就已累得直不起腰了。
只能作罢,剩下的留着明天继续。
浴室的花洒,夏郁青捣鼓了半天也没让它出来热水。
好在她身体素质好,在家里也常常洗凉水澡。
没有香皂,只能随便冲了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洗衣粉也没找到,脏衣服只得先放着,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再去趟超市。
楼上楼下加起来一共四个卧室,都只有床垫没有床单被褥,而且灰重,不知道能不能睡。
客厅里的皮沙发夏郁青倒是已经擦过了,她在那上面躺下,舒服得仿佛陷下去。
凉凉的触感,像是夏天洗过澡之后,从院子里吹来的凉风。
躺了没一会儿,困意袭来。
赶在阖眼前的最后一刻,夏郁青霍地爬起来,拿起一旁的书包,从中翻出自己的日记本,垫在沙发扶手上,借着落地灯柔黄的灯光,写下今天的日记。
*
陆西陵至今单身,不能不说很大一部分是拜他妹妹陆笙所赐。
他没见过比陆笙更烦人的女孩子,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大学毕业了不找工作也不去留学,一会儿想做自己的潮牌,一会儿开剧本杀馆,一会儿又开始捣鼓什么年轻态的新型白酒鸡尾酒……钱源源不断地给她贴进去,折腾至今屁都没做出来。
那钱他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呢。
而陆笙身上的脾性,凡有十分之一表现在其他女人身上,陆西陵都会觉得窒息。
可他们这圈子,多的是跟陆笙同样的千金大小姐,只是骄矜程度轻重不同。
除去这些,还有一些走学术事业路线的独立女性,陆西陵情理之中、顺理成章又无一例外地,跟人处成了合作伙伴。
陆奶奶很急,说二十六岁大的人了,只高中时候疑似谈过一个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回头就说陆爷爷,都怪你逼孩子继承陆家事业,好了吧,敬业过头了,我看西陵看财务报表的眼神都比看女孩子热情。
陆奶奶开始给陆西陵张罗相亲,模样姣好、才品出众的挨个推到面前去,陆西陵不胜其烦,对婚恋一事直接从“暂时没兴趣”变成了“您再这样我再也不会回家吃饭了”。
而就这样一个人,陆笙这两天听来一个爆炸新闻:陆西陵疑似在清湄苑藏了一个年轻女人。
陆奶奶一听,还能有这样的喜事儿?
很想把陆西陵叫回来问询,又怕惹人反感,便先派了人,偷摸调查是哪家姑娘,动静不敢太大,担心打草惊蛇。
可陆笙是藏不住事的性格,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瞅着对面的陆西陵,笑得阴阳怪气。
“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陆西陵冷冷瞥她一眼,“你最好有屁快放。”
“哥你脾气这么差,真难为有女人忍得了你……”
陆西陵敏锐捕捉重点,“谁?”
陆笙失言捂嘴,急慌慌地和奶奶交换一个眼神。
这一切陆西陵都看在眼里,他抽了张餐巾纸,缓慢地擦了擦手指,“奶奶,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干涉我的私事。”
他这是要下桌的意思,陆奶奶忙说,“我们也不是故意去探听的,但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传得沸沸扬扬?”
陆笙飞快说:“你在外头金屋藏娇。”
陆西陵蹙眉,“我?”
“对啊。清湄苑,那儿不是有你的一套别墅吗?”
陆西陵点一点陆笙,“限你三句话把这事儿解释清楚。”
“我解释?”陆小姐一脸匪夷所思,“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就说你知道的。”
“……有人说,你一直空置的清湄苑的那套房子,最近频繁有女人进出,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陆西陵皱眉稍作思考,大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他站起身,“你们先吃,我打个电话。”
陆西陵穿过后门走到后院去,给周潜打了个电话。
“那个资助的学生,你把人放哪儿了?”
周潜说:“清湄苑——怎么了陆总?”
“你说怎么了?”
“……您不是叫我自己看着安排吗?”
陆西陵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