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突入其来的发作把张梁吓了一跳。
“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该死的老李头,我就说他怎么那么好心,说我这对茶几是后仿的,却又大方的肯出二十万收走!”老丈人继续骂道。
张梁对于老丈人的脑回路有些无语,还真是老小孩,说话都是一惊一乍的,心脏不好的人和他说话都要提前准备好救心丸。
“来来!再帮我看看这个笔筒!是不是海南黄花梨的?”老丈人来了兴致,又拿出一个八仙过海的黄花梨笔筒。
“爸,这个不是海南黄花梨的!”张梁干脆开门见山的点评道。
反正摸不着老丈人的套路,还是直接点吧。
“不是海南黄花梨?我查了,你看这里这些不都是黄花梨的‘凤眼’吗?”
‘凤眼’通俗的叫法是‘鬼脸’,‘鬼脸’是在生长过程中受到各种创伤后结疤形成的,跟普通树不同,海南黄花梨的结疤没有轨迹可寻,所以人们叫它‘鬼脸’,‘凤眼’是一种比较文雅的叫法。
行内人士一般都是说‘鬼脸’,出去和别人讨论海黄的话,说‘凤眼’的一般都是那些刚入行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这种人有个统一的称号,‘肥羊’。
“爸,‘凤眼’不是海黄独有的,只是相对而言,海黄比较多而已!你这个笔筒是越南黄花梨的,你看它的颜色是深黄色,如果是海黄的话,应该是深褐色中透露出一抹金黄!
你再看它的纹理,海黄基本上不可能有这顺直的纹理,这种山川纹正是越南黄花梨和海黄的区别!越南黄花梨因为生长的环境比海黄要好,光照时间长,所以越南黄花梨的多大料,纹理比较粗狂顺直!”
“那也不是清代的喽?!”
“年代上,应该是近代的仿品,你看这雕刻的纹路非常的生硬,刀锋转折间的痕迹非常明显,很显然是某一个新手的习作!
说起来那越南黄花梨练手,也够奢侈的!”
随着张梁的话,老丈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任谁在女婿面前接连出丑,脸色都不会好看。
“不过,这件越南黄花梨的八仙过海笔筒,还是有成长的空间的,雕刻图形立意很好,布局也很到位,只要找高手处理一下刀斧痕迹,也是一件很不错的收藏品!
毕竟有这么多凤眼的越南黄花梨不好找,将来的升值空间还是很大的!”看着脸色难看的老丈人,张梁赶忙安慰了一句。
万一老丈人一怒之下,反悔不肯把闺女嫁给他,那他可惨了。
张梁的话,让老丈人看到一缕阳光,满怀希望的问道:“你能处理吗?”
杨老爷子从院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每周只在第二军医大学代两节课,很清闲,忙碌一辈子的他,闲下来迷上了古董收藏。
“我可以试试,不过我这次来,没有带工具来!明天去买套工具回来,试着处理一下!”张梁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
处理别人的作品,张梁这么做有些托大,有资格处理别人作品的一般都是本门师长,或者是行业内的老前辈,他张梁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处理别人的作品,要是传到八仙过海笔筒的作者耳朵里,赶上心胸狭窄一点的,能结仇。
不过张梁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巴结老丈人重要。
张梁和老丈人在书房讨论木雕工艺品的时候,杨芮和丈母娘在外面说着闺房密语。
“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哪个啊?”
“你说哪个?是不是已经同房了?”
“嗯!我已经有了!”杨芮摸着小腹,满脸幸福的说道。
“你这死丫头,我就知道你抱得这个心思!打算给我们来个奉子成婚!”丈母娘狠狠的瞪了杨芮一眼。
“我不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嘛!要不是我厚着脸皮跑去找梁子,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意我们的事呢!”说到委屈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杨芮还是忍不住眼圈发红。
··············
张梁和老丈人在书房待了一下午,一直到杨芮进来叫他们吃晚饭。
“你和我爸谈的怎么样?都说什么了?”杨芮偷偷的问道。
“就是帮着鉴定了几件木雕摆件,·············”张梁简单的说了一下下午在书房和老丈人的对话。
“咯咯·······咯!我爸就这样,当领导当惯了,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句话说什么!不过能和我爸在书房呆一下午,说明我爸对你还是蛮认可的!”杨芮咯咯笑着说道。
想想下午老丈人的谈话风格,张梁偷偷擦把汗,老丈人的脑回路,还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吃过晚饭,张梁就在丈母娘家住下,当然和杨芮是分房睡的,没结婚之前,老丈人家一般是不可能安排未来女婿和自己闺女同房的。
晚上张梁给父母报了个平安,让他们抽个时间来魔都一趟,和老丈人丈母娘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丈母娘说的对,两个人结婚,双方家长还没见过面,这不合规矩。
杨家是个大家族,家庭成员很多。
新女婿上门,七大姑八大姨上门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