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郑处长!租金我这就安排财务打款!”签完租赁合同,张梁和郑处长握手道谢。
人家很给面子,一百多亩地的制管厂,一年租金才五十万,简直就是白菜价。
当然这是给陈哥面子。
其实之所以这么便宜,也是人家知道,不管多少,现在也只是走个过场。
陈哥那边已经开始运作废弃厂房拍卖的手续,只等所有的手续走完,就开始公开拍卖。
这些都是行业里不是秘密的秘密。
通过拍卖,把国有资产合理合法的转化成私有资产。
像张梁他们这种比较讲究的,最终拍卖价不会低于市场价,一些比较贪心的,都是进行串标,以底价中标。
离开潍河管理处,张梁和陈哥一块来到制管厂。
制管厂已经没人在这办公了,只剩下老两口在看门。
看样貌差不多有七十来岁的样子,穿着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洗的很干净。
张梁一到,表明身份,看门的老人热情的给张梁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显然这位老人已经接到了管理处的电话。
张梁和陈哥在厂里转了一圈,厂房、三层办公楼都看了一遍。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建筑,质量就是过硬。
两栋宽三十五米,长一百二十米的宽大厂房和一栋宽二十米,长六十米的厂房,都是50墙,看着就敦实。
三层的老式红砖小楼,也很实在,再住个二三十年一点问题没有。
最关键的是,制管厂有独立的一千kw的的变压器,供他的家具厂使用绝对没有问题。
厂里还有一个水塔,可以自己从地下抽水,按照传达室老人的说法,现在他吃的水还是这座水塔里的水。
“老板········你看,你们还需要看门的吗?”看门老人陪着张梁转了半天,最后张梁拉开车门准备走的时候,老人才鼓足勇气说道:“我们不要钱,只要管住就行!”
“大爷,这厂子我租下来了,管理处那边对你没有安排吗?”看着老人有些凄苦的面容,张梁停下拉车门的动作。
“哪有什么安排?我们老两口是临时工,后来清理临时工,我们就和管理处没有了关系,在这看门,也是管理处看我们老两口可怜没地方去,才让我们在这住,顺便帮着看着厂子。”
“你们的孩子呢?”张梁好奇的问道。
“我们的孩子牺牲了,九八年抗洪的时候走的!”张梁的问话,戳到了老人的伤心处,老人说着眼睛变得有些浑浊。
“你们在这看门,管理处不给工资,你们靠什么生活?”张梁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有政府给的扶助金,管理处也帮我们办了退休,我们平时在厂子里种点菜,种点粮食,也够我们吃的了·················”
通过聊天,张梁了解到,这两位老人在潍河管理处干了一辈子的临时工,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一名军人,九八年抗洪救灾的时候,被洪水冲走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他们最后等来的只有死亡通知书,烈士证书,烈属优抚证。
后来国家要求清理临时工,两位老人也跟着下岗了,因为他们是烈士家属,后来国家有了政策之后,管理处帮着他们办理了退休。
不过因为一直在潍河管理处干临时工,老家的房子地什么的早就没了,两位老人只能继续住在制管厂里。
“大爷,你和大娘继续住吧!”
“谢谢!谢谢老板!您真是好人啊!”
“大爷,不用谢!我也是军人,我们的厂里全都是退伍军人!”
坐在车上,张梁心情有些沉重,他能做的也就是给两位老人提供一个住的地方,别的也做不了。
至于说给钱什么的,有些假,人家老两口有退休,又有烈属抚恤金,根本不缺钱。
回到厂子,张梁安排丁昊阳开车去买铁锹、扫把、拖把、抹布,然后带着新来的二十个战友和他们的家属,一块回到制管厂。
厂房、楼房都保存的很好,但是不管是厂房还是楼房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需要好好的打扫一遍才行。
家具什么的倒是不用操心,楼里面留下好多单人床和老式的办公桌椅,这些现在都归张梁他们使用了,临时凑合着用是没问题。
张梁试了一下,楼里面的灯虽然都是最普通的钨丝灯,但是都还能使用。
经过紧急打扫,总算是清理出一栋三层的小楼,今天晚上战友们不用再住招待所了。
安顿好战友,张梁开着车回到家,刚到村口,就看到外甥乐乐哭着往村外走。
“乐乐,你这是要干嘛去?”张梁赶忙停下车,拉住外甥问道。
“呜呜呜!舅舅,妈妈不要我了!我要去找奶奶··········”看到张梁,乐乐一把抱住张梁的腿,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要你了?你是不是淘气,惹妈妈生气了?”张梁抱起外甥,笑着问道。
“妈妈··········妈妈说再生一个,不要我了··········”乐乐哭的那叫一个委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她敢,走,舅舅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