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刘子光还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陆天明让人送來一大堆的表格让他填。这个陆天明的活动能力和人脉还不是盖的。短短几天就和军分区、武装部拉上了关系。在晨光厂重新组建了人武部和预备役系统。
这可不是红星公司这样的民营保安机构可以比拟的正规组织。正儿八经的国防预备役。正式编制在册。统一发放07式军装和迷彩服。搞不好还会有预备役军衔呢。营长的话起码是个少校吧。刘子光正做梦呢。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母亲打來的。大概是喊自己回家吃饭吧。不过咋不是用座机打得呢。
沒有多想。刘子光接了电话。听筒里却传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是机主的什么人。”
刘子光马上警惕起來。反问道:“你是谁。这个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对方解释说:“这里是市二院急诊科。手机的主人遇到了车祸。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就按了重拨键。如果你认识机主。请马上通知她的家人。”
刘子光连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径直奔下楼去。跨上长江750猛踹一脚。边三轮的排气筒发出一阵独特的轰鸣声绝尘而去。
正值下班高峰时间。街上车流众多。刘子光驾驶着长江750左冲又突。如入无人之境。风呼呼的从耳畔刮过。车速之快令人咋舌。正巧前面堵车。一长串汽车不断鸣笛。但却寸步难行。刘子光一个急刹车停下。观察了一下道路情况。猛加油门冲了过去。边三轮侧面腾空而起。沿着狭窄的道路猛冲。惹起一片惊叫。
冲到路口。正巧侧面有辆重载大卡车风驰电掣般冲过。眼瞅着就要撞上边三轮。刘子光猛地一打转向。卡车擦着边冲了过去。火星四溅。摩托车的车斗整个被撞了下來。大卡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但刘子光竟然丝毫也不减速。只是晃了几下。继续驾着摩托狂奔。
一时间警笛大作。一辆巡逻警车追了过來。刘子光脸色铁青。头都不回的掏出手机拨了父亲的号码。告诉他马上赶到市二院。话刚说完。眼泪夺眶而出。瞬间便被风吹走了。
母亲千万不能出事。好日子才刚开始啊。儿媳妇沒娶到。孙子也沒抱上。如果就这样去了。刘子光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摩托车几乎是飞进市二院的。刘子光把车一丢。向着急诊室狂奔。此时一辆桑塔纳也高速驶入医院。一个漂亮的漂移摆尾停下。从副驾驶位子上跳下來的正是父亲。他一脸焦躁和不安。说话都有些哆嗦:“小光。怎么回事。”
陆天明从驾驶室跳下。甩上车门说道:“我们刚巧办事回來。接到电话说有事。到底怎么了。”
刘子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状况。他脚步都不停的冲进急诊科。只见手术室的灯亮着。走廊上还丢着几件沾血的衣服。其中一件上衣就是母亲常穿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一个中年男医生出现在门口。胸前一片血迹。他摘下口罩。望着门口焦急等待的几个男人。很遗憾的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晴天霹雳一般。刘子光怔住了。男儿泪汹涌而出。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两个护士推着小车出來。白被单下明显是一个人形轮廓。
“医生。你弄错了吧。我老伴中午还好好的呢。怎么就去了呢。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不会的。”老爸情绪有些失控。抓住医生语无伦次的叫着。这种场面医生见的多了。很理解的劝道:“师傅你节哀顺变。伤者肋骨折断。扎进了肺部。腿部动脉破裂引发的大出血。失血过多加呼吸衰竭。我们无能为力……”
刘子光呆呆的走到小推车旁。手僵直着就是不敢掀开那张白床单。他沒有勇气面对这一幕。中午母亲还说晚上要做自己最喜欢的扬州炒饭呢。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就阴阳两隔了。母亲的话语还在耳畔。怎么就会变成血淋淋的冰冷尸体呢。
饶是百炼成钢的硬汉。也抗不住失去亲人的悲恸。他泪如雨下。紧紧抓住床单哽咽无声。
“刘师傅。小光。你们节哀顺变。”陆天明低声劝着。但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叹气道:“嫂子是个好人。一定会上天堂的。”
一辆警车驶入医院。追踪而來的交巡警大队长老宋走进走廊。看到刘子光等人便是一愣。随即明白过來。摘下警帽走过來拍着刘子光的肩膀:“兄弟。挺住。”
刘子光摆摆手。眼中尽是痛苦之色。问老宋:“肇事者在哪里?”
老宋说:“是半小时之前发生的肇事逃逸车祸。不在我们辖区内。听说肇事车辆是辆红色跑车。已经在全市通缉了。”
刘子光咬牙切齿的说:“老宋。我求你个事。”
老宋郑重的说:“啥事你说吧。”
“抓到肇事者。先告诉我。”
老宋不说话。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望着刘子光身后不停地眨着眼。
“小光你來了。可吓死妈了。”熟悉的声音都背后传來。刘子光身子一震。缓慢转身。只见老妈正站在不远处。胳膊上吊着绷带。头上还缠着纱布。但却是活生生站在那里的。
蹲在墙角的老爸也站了起來。陆天明的眼睛也瞪大了。老妈看到他们奇怪的表情和脸上的泪痕。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