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是普洛旺斯省的首府。法国第二大城市。地中海区域最大的港口。几千年來。东方的货物就是从马赛上岸。运抵欧洲各国。这里充斥着大量的北非人、穆斯林、犹太人。以及世界各地的游客。每个人都能在马赛感受到陌生的异国情调。
出租车司机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阿尔及利亚人。法语口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北非味道。如同全世界的出租车司机一样。他也很健谈。喋喋不休的和刘子光讲着他祖上参加二战的英勇故事。并且建议刘子光沿着海边走一走。欣赏一下马赛的风光。
刘子光欣然同意。司机更加兴奋。沿着海边一边开车一边介绍着各个著名景点。马赛的海水很蓝。天也很蓝。港湾中停泊着无数游艇。桅杆如林。海面上白帆点点。沙鸥翱翔。城市沒有什么高楼大厦。都是红瓦石头房子。典雅中透着历史的韵味。怪不得能成为全世界小资们的向往之地呢。
出租车向位于马赛西部的港口区驶去。刘子光注意到港口区很大。很多地方正在大兴土木。司机注意到他的目光。便介绍道:“这些干活儿的都是外国人。巴基斯坦的。埃及的。东欧的都有。他们的工钱比法国工人便宜多了。而且就这点钱老板们也不放过。总会想方设法弄过來的。”
“哦。怎么弄法。”刘子光不经意的问道。
“通常他们会从罗马尼亚之类的地方偷运一些东欧女孩过來。给她们吸毒。让她们为这些工人服务。你知道。二十欧元就能睡一次。比马赛城里的妓院便宜多了。这样一來。工人的工资就又被老板们收回去了。”
刘子光顿时明白集装箱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么。港口业务都是被本地黑帮把持的了。”
司机卖弄起來:“不是这样。从十年前开始本地黑手党就不行了。來自东欧的黑帮比他们下手更狠。手段更残忍。现在把持港口一带的基本都是來自阿尔巴尼亚、克罗地亚、乌克兰的一帮人。”
“警察难道不管么。”
“警察不管。宪兵不管。政府更不管。他们只知道收钱。反正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乱子。他们更关心的是來自非洲和阿拉伯的移民。你知道。那帮人比东欧人更能闹腾。”
听司机讲了一路。刘子光对本地形势有了大致的了解。到达目的地之后。他额外给了司机五十欧元的小费。信步來到港务局办公室打听货船到港情况。得知那艘香港籍的货轮将会在一个小时后抵达本港卸货。
出了港务局。刘子光开始给东方恪打电话。两人分别的时候他把卫星电话留给了东方恪。可是打过去对方竟然是无人接听状态。于是刘子光心中不免生出疑窦。他沒有直接到码头上去。而是爬上了卸货港内的集装箱。
马赛港远比杜拉斯的港口要大得多。集装箱堆积如山。藏一个人绰绰有余。刘子光趴在高处。摸出从港务局顺手牵羊來的望远镜。开始观察现场。
照例是先看看有沒有埋伏狙击手什么的。上次在马尼拉港口就差点吃了这方面的亏。不过东欧黑帮显然沒有这种素质。他们并未埋伏任何人手。港区一片太平。直到货船进港前二十分钟。才有三辆轿车。一辆卡车开了过來。
车上下來的是一群彪悍的黑衣年轻人。全世界的黑社会分子都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戴黑色的墨镜。这让刘子光感到很奇怪。难道只有穿一身黑才能显示自己的身份么。
这帮人明显是带着家伙來的。他们嚼着口香糖。丝毫也不掩饰藏在风衣下的枪械。货轮慢慢的靠岸了。这艘六千吨的货轮在遍地万吨巨轮的马赛港里显得相当不起眼。海关和检疫人员上船检查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开始卸货了。刘子光用望远镜自己观察着船上的动静。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双手被绑的东方恪。两个船员一左一右架着他送下了船。交给了那些黑帮分子。然后又有十个蓬头垢面的女孩慌里慌张从船上下來。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东欧人。
刘子光把望远镜一甩。如同猿猴般从数层集装箱上飞速爬下來。來到马路的电话亭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其实留意着背后的情况。三辆轿车呼啸而过。跟在最后的是那辆卡车。趁着卡车减速转弯的时候。刘子光飞身一跃而上。
那群东欧女孩发现有人跳上车來。并沒有惊慌失措的大叫。集装箱里不分白天黑色的旅程已经耗尽了她们的精神。而且这里是法国。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以她们只是漠然的看着刘子光。一言不发。
刘子光伸出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來。在车厢了踅摸了一会。找到一根两尺长撬棍。拿在手里掂了掂。份量正好。
不大工夫。卡车驶入了港口附近的在建工地。随着刹车声响起。前面轿车里下來两个人。用粗鲁的东欧语言互相开着玩笑走了过來。当他们掀开卡车篷布的时候。一杆撬棍迎面刺來。正中当先一人的眼睛。登时将整个头颅刺穿。另一人吓呆了。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刘子光顺手抄起他腰间别着的手枪。单手在腰带上蹭了一下。子弹上膛。
惨叫声惊动了前面的人。四五个人闻声赶來。刘子光揪着那个吓傻的家伙当肉盾。右手连续开枪。枪枪咬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