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这个古怪的词,郑氏只觉得头顶青筋直跳,她噌的站起来瞪着眼就要扑向陆嘉卉。
可这次陆嘉卉有了防备,迅速的躲开,郑氏没想到这次陆嘉卉会躲开没收住脚摔在地上。
钱嬷嬷大叫一声上去扶郑氏,一面怒视陆嘉卉,“陆氏,你太无法无天了!你这是不孝,加上你乱勾搭男人的秉性,就该浸猪笼!”
郑氏眼前一亮,忙不迭道:“对,就该浸猪笼!”
说了这话,郑氏理智慢慢回归,她压下怒气暂时不去想自己如何了,而是端起当家太太的谱,对陆嘉卉道:“陆氏不敬婆婆又四下勾搭男人,回去后即刻调查。”
钱嬷嬷见她终于恢复,略微放下心来。
陆嘉卉看着郑氏,就跟看个神经病差不多了。她说郑氏更年期也算误打误撞,虽说郑氏年纪只有四十多岁,但是多年守寡又撑着赵家的家业,身心俱疲,精神上有了扭曲这也说不得。只是她恰好成了引发郑氏爆发的□□罢了。
这是什么运气啊。陆嘉卉唏嘘一番,然后在春环的震惊中换上悲伤可怜的面容,踉跄几步推开门,“母亲不要生气,媳妇儿这就出去,定不惹母亲生气。”
郑氏和钱嬷嬷俱皱眉不知道陆嘉卉打的什么主意。
陆嘉卉出了郑氏的屋就回了她的屋子,春喜刚才没跟着过去,看见陆嘉卉的伤口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春环脸色纠结,叹了口气,却没敢说。
春喜急的团团转,“我去找大师要药。”可惜她出了房门却被春翠拦住了,春喜焦急,“二奶奶受伤了,我得找大师要药。”
春翠刚才站在门口隐约听见点动静,这会儿过来也只是传达郑氏的命令,“太太不让出去找大夫”
“可是”
春翠道:“太太道这点小伤口算不得什么,况且明日一早便能回府,等回府之后定给找好的大夫看看不会留下疤痕。”
这话说的这么直白,春喜立时便知道她们二奶奶又惹了太太不高兴才闹成这样的。
陆嘉卉却好似没感觉到伤一般,让春环将她带来的衣物换下来,才老神在在的喝茶。
到了下午郑氏等人去大殿上香去了,没人来通知陆嘉卉过去,陆嘉卉便当不知,春环有些愤愤不平,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见春喜出去了,陆嘉卉低声对春环说了句话。
春环眨眨眼,“二奶奶是要做什么?”
陆嘉卉眯眼一笑,“坏事。”
春环想到郑氏的样子,登时如临大敌,“太太会不会”
“我什么都不做才死的更快呢,你听见了,她们想将我浸猪笼呢。”陆嘉卉翻翻白眼,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春环义愤填膺道:“太太就是个糊涂的,大爷起死了二爷,现在反倒将脏水都泼到您身上了。还有今日太太简直不像平日的太太,跟变了个人是的。”
“好了,去吧。”
春环一腔热血偷偷溜进郑氏的房间将上午换下的衣物拿来然后递给陆嘉卉,“二奶奶,要不我跟你一起洗?”
陆嘉卉换上受气小媳妇的表情,可怜哒哒的端着木盆道:“让母亲不高兴是我的不是”
她换脸之快,让春环震惊不已,眼看着她端着木盆出了院子都回不过神来。
春喜不明白二奶奶做什么,问春环,春环觉得这是她和二奶奶的秘密不好外传便道:“不知道呢,好像是太太让二奶奶洗衣服。”
春喜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能做什么。
临近年关,天气寒冷,但寺庙内上香祈福的各家女眷又多。陆嘉卉出了屋便觉得一阵冷,端着木盆的手还未碰水便觉得冷了,她有些自嘲的想,为了膈应郑氏她也是拼了。
各家女眷不乏有人见过一次两次陆嘉卉的,见她额头带上,可怜巴巴的端着木盆便有好事者询问。
陆嘉卉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声不吭,端着木盆去了寺庙专供山水的地方。
而这时聪明一回的春环从屋里跑出来,哭着道:“二奶奶,奴婢替您洗吧,太太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您头上的伤还没处理呢。”
王家同样是清河县大户,与赵家算是不相上下,而且还是竞争对手,王太太今日也是带着家中女眷过来上香,碰巧看到陆嘉卉,心里顿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哟,这是怎么了,这额头上还有伤呢,大冷的天不先看伤怎么还去洗衣服?”王太太见周围人更多,与旁边许太太闲聊,“看这副模样,定是惹了赵太太不痛快了,这媳妇头上的伤在赵家恐怕除了赵太太也没人敢打吧?”
她话一出,看热闹的妇人顿时古怪了起来。
平日都说赵太太为人和气,对下人和儿媳妇都和善,今日却不想看了一场好戏,进门死了男人的寡妇儿媳妇被婆婆打伤不说还不能治伤,而且大冷天的还得去洗衣服。
等等,这里面的衣服倒像是今天看见郑氏的时候穿着的
而郑氏等人上完香回来瞧见她们休息的院子门口站了些人,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热热闹闹不嫌事大的太太们瞧见郑氏眼神都变了变。
赵家可是大户,竟然让个寡妇媳妇儿大冬天的给婆婆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