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又心疼。她知道此刻最难过的恐怕就是他了,他本奉了大王之命守着院子却布料敌众我寡让那狗官趁机进了院子,惹得这么大的麻烦,到现在夫人还没醒来。
李侍卫一言不发,低着头请罪。
屋内,陆嘉卉幽幽醒来,她回想起菜刀砍向李得胜时候的情景,心里一阵大颤。亲自杀人与看别人杀人还有本质的不同,陆嘉卉从未如此恐惧过。
待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鱼朗,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鱼朗抱紧她低声安慰:“不怕,我在。都是我不好,是我轻敌了,我不该留你们母子在这里,不该不多派些人手。”
自从离宫这还是头一回栽这么大跟头,原本有些自得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即便自己是皇子也有许多事做不到。
若是今日他各方面考虑周全,在后山小路多派些人手说不得今日嘉卉家不用受这等惊吓了。
他不敢想若是嘉卉被李得胜抓住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只要一想到他的嘉卉害怕的将春环和儿子藏入地道,自己拿着菜刀战战兢兢的站在屋里砍杀一个男人,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见他自责,陆嘉卉伸手摸摸他的脸,低声道:“过去了。”她瞥了眼四周没见到春环,问道,“春环和小山子呢?”
“在外面呢。”鱼朗刚想喊一声,春环就抱着小山子进来了。
春环见她醒了,当即过来把小山子放到陆嘉卉身旁,红着眼睛道:“夫人以后可别吓我了,吓死我了。”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整个人抽抽噎噎的难受极了。
小山子歪着脑袋看看春环再瞧瞧陆嘉卉,啊啊啊的叫唤着。
陆嘉卉知道他饿了,撩起衣襟,小山子身子一翻就拱了上去。
看到小山子好好的趴在她怀里吃奶开开心心的,陆嘉卉突然又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只有她不断变强才能保护儿子。这杀个企图不轨的男人又如何,等今后进了京,明的暗的肯定比这还要多更要恐怖。
她不可能永远依靠着鱼朗,她若强大了,鱼朗就能全身心的去做他想做的,而她保护和自己和儿子就可以了。
几个瞬间,陆嘉卉想通了,她扯扯嘴角对鱼朗道:“外面还乱着,你去处理吧。”
鱼朗点点头,摸摸陆嘉卉的脸转身出去。
春环咬了咬唇扑通朝鱼朗跪下了,“求大王看在他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回。”
鱼朗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春环一眼,嗤笑一声也没回答就出去了。
没有得到回复,春环有些难受,咬着唇站起来,看起来难过极了。
陆嘉卉却不知发生何事,问道:“李洛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春环立即哭了出来,“他本来负责守卫院子保护夫人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觉得都是他的责任,现在在外面跪着请罪呢。夫人,求您跟大王说说吧。”
说着,春环又跪下了。
陆嘉卉最见不得这些古人跪来跪去的,当下摆摆手道:“行了别跪了我去瞧瞧。”
现在她身子虽然还有惊吓过后的酥软,但是却不碍事了,当下就要起来。
春环飞快起来扶她,“夫人,您别起来了,就在院子里您喊一声得了,您得好生休息。”
若是大王知道她惹得夫人跑出去,估计本来打李洛十板子的也得多打几下。
陆嘉卉气笑了,便扬声道:“尤大王,意思意思得了。”
外面的鱼朗一滞,用手戳着李洛的脑袋,“你瞧瞧你瞧瞧,你媳妇儿在我媳妇儿心里比我这个夫君还要厉害了,赶紧的将你媳妇儿娶回去。”
李侍卫的脸顿时红成猪肝色,他郁闷开口:“请大当家的责罚,是我没有护卫好夫人。”
他领命负责夫人的安全,本以为已经顾虑周全却没想那李得胜是个混的,竟然趁他转身之际溜进院子里酿下大祸,还好他们夫人勇敢趁其不备将人杀死,不然真出什么事,他可是难辞其咎。
鱼朗冷哼:“的确有责任,来人,将他带下去三十板子。”
李侍卫惊讶:“殿”差点叫错,及时改正,“大当家的,这”太轻了吧。
王二牛笑嘻嘻的拍他肩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然后使个眼色,让他赶紧走。
李侍卫不为所动,跪在那里不肯动。
鱼朗气的踢了他一脚:“赶紧滚。”
滚了他还得忙别的呢。
李侍卫乖乖的跟着王二牛挨打去了,外面春环要哭不哭的跟陆嘉卉请假,“夫人,我、我想去看看他。”
陆嘉卉笑笑,“不和他闹脾气了?”
春环抹抹眼泪摇头,“不闹了,只要他好好的,不和他闹了,他爱闷着就闷着好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就是了。”
“去把。”陆嘉卉还将她之前用过的金创药拿出来给她,“去吧,若是不方便就找个小土匪帮忙。”
春环点点头跑出去了,陆嘉卉叹了口气。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天气不冷不热。,陆嘉卉喂饱小山子,强撑着精神陪着小山子玩了会儿歪在一边儿睡了过去。
鱼朗踏着傍晚最后一缕霞光进来的时候小山子正拽着陆嘉卉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