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娟其实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我去洛阳那几年,也都多亏了月娟一直照顾着你。虽然当着别人的面,月娟不可能与你表现亲近,但是她得知你失忆,也一直很关心你的状况。”
倪鸢哑口无言,看来刘月娟那个女人在南宫子华面前真的是随时保持着霞姿月韵啊。多可怕的女人……
“你方才,不会是因为长修的事情而在伤心吧?”南宫子华试探问着。
被道破心事,倪鸢目光闪躲:“没有,只是我这人不喜热闹,一个热闹来此安静而已。上一次,我们不也是这样遇见的吗?”
南宫子华淡然一笑,知道倪鸢是在有意隐瞒心事,但是她既不愿说,他也不追问。
倪鸢看着南宫子华的笑,觉得有些窘迫,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远方,脑海中倏地一个激灵,她和南宫子华是青梅竹马,南宫子华和卫长修也是发小之交,那么她难道从前就一直认得卫长修的,只是卫长修从未见过那个在黑暗中长大的她。
“明日一同去狩猎吧。”南宫子华对倪鸢说着,想着让她心情能舒畅一些。
倪鸢原本是打算去的,可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卫长修。
“我还是不去了。”倪鸢淡淡说着。
南宫子华以为倪鸢是顾忌身份,于是道:“我们正常相处于朋友一般,这不是惹人怀疑的,反倒是可以保持距离,太过生疏,那才此地无银三百两。”
倪鸢微微叹息,她向来都行得正坐得端,根本没有想过怕人怀疑什么。
“我……”
南宫子华道:“明日月娟也会去,长修也与我们同路,所以没关系的。”
倪鸢咳嗽了两声,连忙起身道:“多谢南宫大人好意,明日再说吧。”说着,她感觉将锦袍解下来递给南宫子华。
南宫子华眸中映着孤冷的烛光:“何事我们之间竟变得如此生疏了。”
倪鸢抿了抿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南宫子华喟然长叹:“果然,我当初去洛阳就应该与你一起的,这样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倪鸢看南宫子华一副愧色,连忙打住了他,道:“大人,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吧,我们若孤男寡女叫人看见,才真是百辞莫辩。”
南宫子华叹息:“你先去吧,我待你离开后再回去。”
倪鸢不多言,微微点头,别过南宫子华朝着行宫的方向而去。
南宫子华幽然看着倪鸢离开的背影,她真的变了,变得全然陌生,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可是,他一定会找回当年那个倪鸢的,他怎么能错过,那么美好的她……他曾经还答应过,从洛阳回到朝都便要娶她过门,可没想到一回来,什么都变了。
倪鸢匆忙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面对南宫子华,总叫她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南宫子华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关心,都好得叫她难以招架。她自然是知道,南宫子华心中所在意的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可她如今就是她,她才是世上唯一的倪鸢。
而有关于那份过往的,她再也想不起来的情感,她真的无所适从。
快到房间的时候,倪鸢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口有一个人影。心中先是一惊,莫不是刘月娟这么快就找上自己来了?
倪鸢缓缓走过去,定睛一看,那负手站在厚结冰霜的房檐之下的人,竟然是卫长修。
倪鸢咬唇,轻哼一声,转身便大步离开。
卫长修满脸迷茫,连忙大步追上去。
倪鸢知道卫长修紧跟在自己后面,她甚至都要小跑了起来。
“鸢儿!”卫长修发声想喊住她,她的步子却更加急切。
卧槽!倪鸢差点骂出了声来,本来就心情郁闷,还脚底踩滑,整个人扑倒在地。
卫长修离的距离,也根本来不及扶住摔倒的倪鸢。
倪鸢跌在雪地上,发髻凌乱,整个人分外狼狈。她埋着头咬紧牙,心中颇不是滋味。
卫长修连忙上前,伸手相扶:“鸢儿,你怎么了?”
“让开!”倪鸢拨开了他的手,目光瞪向他,难以藏住心中的怒意与委屈。
卫长修觉得如堕云雾之中:“怎么了?”
倪鸢直直看着他,冷冷一笑,甚是悲凉:“昨夜的事情,你为何要瞒着我。”他不仅负了誓言,甚至还没有打算给自己任何解释,这才是令倪鸢最难受之处。
卫长修面色一怔:“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