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四,你说王爷……可有不轨之心?”倪鸢低声询问着,她和姜华逸所浅有交情,觉得他乃真性情,为人又平易近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经过潇潇的事情之后,让她随时警醒,凡事都不能看得太过绝对。
阿四又被惊讶了:“你今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亏得这些话是说给我听。”
倪鸢失笑,气氛稍微轻松了几分:“若不是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还敢对谁说呢?”
阿四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淡笑,可见自己在她的心里,也有那么一方独一无二的位置。
“我在客栈常听见外面的顽童唱谣,说什么‘天瞎眼、民生怨’,还有‘来朝要把位儿换’……”
“此等童谣!若是传进皇上耳朵里,可是大事不妙!”
倪鸢连忙道:“我给了那些唱童谣的孩子一些铜子,叫他们再也不许唱了。我只是疑惑,在这种时候,连小孩子都如此造谣。而王爷却此刻回朝都,目的怕不仅仅是给王妃安胎这般简单。”她一直都有这个猜想,可姜华逸对周芝蓉确实情深义重,为了安胎回朝无可厚非,然而赶在这种节骨眼上面,再大的借口,都叫人不足以信服。又加上近日看到了南宫云的人……
“这一点,朝中众人都有此猜疑。不过王爷回朝之后,并未有什么奇怪举动。”
倪鸢微微点头:“但愿只是我多想了,可是丞相与王爷的事情,你还是想法办告知将军一声,让他多加注意。切记,千万别让他知道是我和你说的这些事情。”
阿四顿了顿,然后点头答应。
“还有阿四。”倪鸢看着他,今日都说了这么多,也不妨把要说的事情都说出来。
“怎么了?”
“丞相与将军的关系,可是不太好?”倪鸢眸子直直看着他。
阿四嘴唇翕动,犹豫了须臾,也决定不对她隐瞒,她都将自己当做唯一可以坦白之人,他又岂能对她再有隐瞒。
“是,丞相与将军的关系,表面上虽风平浪静,可实则势同水火。”阿四说话间,变得分外严肃。
倪鸢有些惊讶,看来南宫云和卫长修之间的关系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加糟糕啊……
“可是南宫子华不是与将军是好友?为何他父亲南宫云却与将军势同水火?据我所知,丞相与大将军的父亲安阳定国侯从前也是至交吧?”
阿四道:“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当我成为卫家军的一员之后,接触大将军的机会也多了,才知晓了这些事情。丞相权倾朝野,又是皇上最信任之人,可丞相与将军理念不合,给皇上进言向来是南辕北辙,久而久之便形容了水火不容的局面。至于南宫大人,因为从小与将军是朋友,南宫府由丞相掌权,南宫大人只是听命与丞相,这并不太影响他与将军之间的关系。”
“南辕北辙……都是为国家好的话,怎会提出截然相反的意见呢?”倪鸢分外疑惑。
阿四摇了摇头,感慨道:“比如对四周邻国,丞相一心劝皇上征战四方统一天下,且不顾自身国力,进谗言,让皇上以为他挥一挥手便可以叫敌国覆灭。实则不然,几放邻国虎视眈眈,大将军竭力稳住国家已经是耗尽心力,可皇上还总是自视过高,做些自取灭亡的事情来!”
倪鸢听着阿四的语气,也满含了对姜文浩的不满,她遇到过那么多人,除了卫长修之外,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原谅姜文浩一般……
“如此一来,丞相岂不是个进谗言的奸臣?”倪鸢毫无顾忌的说着。
阿四轻咳两声,低声道:“咳咳,这我不能定论。不过丞相在朝中一手遮天,若非是护国大将军还在朝中,恐怕朝中势力早已经全盘被他所控制了……”
倪鸢倒吸一口气凉气:“那若是丞相想做皇帝呢?”
阿四闻言浑身一怔:“这怎么可能?丞相若有那个心思,可是要弑君夺位才能够做到的,且不说如此做要受千夫所指,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兵力!朝中兵权在护国大将军手中,而朝外兵力在将军手里,他不过一个文官丞相,也只能靠着皇上的宠爱而兴风作浪罢了。”
南宫云,果然不是个善茬!
倪鸢面色分外沉重,看着阿四道:“有件事情我若告诉你,怕你就不会觉得丞相只是兴风作浪那般简单了……”
阿四怔怔,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