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气氛凝重,潇潇一直在嘤嘤哭着。卫长修一言不发,而倪鸢颇为担心,思考着那个密报之人究竟是谁,为何这人如此心急想要致潇潇于死地,还是说……别有目的?!
“将军!人带回了!”侍卫走进来,表情凝重的看着卫长修。
卫长修双眸微睨:“带进来。”
须臾的功夫,两个侍卫拖着王成大步而来。
倪鸢倒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成,他伤痕累累,双眼紧闭,面色惨白……
“怎么会这样?!”倪鸢怔住。
两个侍卫将王成扔在地上,其中一人向卫长修禀告道:“将军,人已经死了!”
晓蓉连忙道:“姑娘,我们从客栈离开的时候王成都是好好的啊!”
王成身上一道道的伤害,有鞭子抽的,有红铁烙的,手指也被夹过,看上去遭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再进来一个侍卫,手中抱了一推东西,全部放在地上道:“将军,这些刑具,以及这一支金簪,都是在同福客栈仓库之中发现的。”
“不可能!”倪鸢连忙道,“将军,我没有对王成用过刑,这些刑具不是我的!”
卫长修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
潇潇连忙指责道:“将军,您看到了吗?!这一定是她想要陷害妾身,所以对此人屈打成招!”
卫长修起身,朝着王成的尸体走过去,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取过在刑具里的那支金簪,注意到了王成脖子上处理过的伤。
“鸢儿,这支簪子,我记得你一向都带着。”卫长修平静的说着。
倪鸢拧眉,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是,簪子是我的。”
“那他脖子上的伤?”卫长修抬起视线看向她。
倪鸢柔荑紧握,没有发声,脖子上的伤是她所为,可是别的不是啊!
卫长修看她的反应,心中有了结果。
“倪姐姐,你好毒的心啊!就为了陷害我,竟然不惜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潇潇含泪说着,又看向卫长修,“将军,妾身清清白白!若将军不信,妾身愿意以死明鉴!”说着,潇潇一头要向柱子撞去。
小云连忙拉住了她,哭着道:“夫人不要啊!您腹中还有将军的孩子呢!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小世子想想啊!”
潇潇闻言,又声泪俱下:“对,只要诞下孩子,孰对孰错,也自会明了!”
“将军,王成已经对我交待了一切,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他施刑至死呢!”倪鸢辩解着,迅速整理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有人先给他说了王成和潇潇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说出此事来,而王成作为唯一的人证,却遭到了酷刑而死!
如此,在别人眼中看来,都是她对王成屈打成招,最后王成不堪折磨死了。
就算有人怀疑潇潇,那如今证人没了,唯一能证明的,真的只有潇潇腹中的孩子了。
卫长修将金簪交还与倪鸢手中,缓缓走向主位:“卫忠,你检查一番。”他吩咐着。
倪鸢微微咬唇,手紧紧握住了那只金簪。
卫忠上前,检查了尸体一番,道:“此人确实是遭受重刑,不堪折磨而死。看这些伤痕的样子,至少已经有两日了。”
闻言,卫长修看向倪鸢:“方才晓蓉说,你们回来之前,他都是好好的?”
“对!”倪鸢肯定的说着。
“可有人证?”
“荣华,我一直派他看着王成的。因为王成身份特殊,所以我没让他正大光明出现在客栈里。”倪鸢说着。
“把荣华找来。”卫长修淡淡吩咐着。
“将军,荣华本就是暮烟阁的人,定然是帮着倪姐姐说话的!”潇潇噙泪说着。
卫长修没有理会,依旧找人带来了荣华。
荣华一进来猛然跪在地上,哭着看向倪鸢:“姑娘!小的办事不利!请姑娘恕罪!”
卫长修冷眸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交代!”
荣华擦着泪道:“姑娘叫小的好好看着此人,小的一直都看着,但是方才觉得困意十足,想着姑娘也给他服下了百毒七日散,便回房睡了,一睡就到现在了。”
倪鸢拧眉,这又是怎么回事?困意十足,回去睡觉?然后王成便成了这番模样,一定然是有人给他用了安眠药,然后再对王成做了手脚!
“百毒七日散?”卫长修疑惑的看着倪鸢。
倪鸢拧眉道:“为了以防他逃走,我骗他给他下了一种七日若不服下解药便会危及性命的毒药,可天下哪有这种毒,不过都是诓他的罢了。”
“可这些伤痕至少是两日前造成的。”他平静的说着,眸中也染上疑惑。
“将军,这分明就是倪姑娘在撒谎啊!”小云愤怒的说着。
“绝对不可能,他今日上午还好好的!”倪鸢肯定的说着,自己上前几步缓缓蹲下,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细细看起了他的伤口来,每一道伤口都触目惊心,但是流出来的血迹,都已经隐约发黑,已然是过了许久,不可能是新伤。
“这不可能……”倪鸢喃喃自语,明明今日上午人都是好好的,她和晓蓉亲眼所见,怎么可能突然身上就多了这么多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