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声长地看了倪鸢一眼。

倪鸢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了，本宫便先回去了。”淑妃说着，昂首朝外而去。

倪鸢连忙反应过来：“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离开了军机处。而倪鸢却便得更加疑惑了，本想着淑妃在宫中也有些年头了，对宫中各路主子应该比较了解，肯定知晓一些内部消息，比如哪位嫔妃十分瞧不惯自己，或者以为自己真是为了接近姜文浩而来，亦或是宫中谁与卫长修有仇，想要以永寿宫一事情打击卫长修的，却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

淑妃竟然说姜文浩已然知晓是谁，还说那定然是姜文浩十分在乎袒护着的人。整个宫里，能让姜文浩在乎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吧，而能够在乎到如此程度的……会是谁呢？

姜文浩他，当真知道了那件事情的幕后之人了吗？

又是秋高气爽的一日，倪鸢已经能够在宫中看到各种为假面宴会准备的面具了，整个宴会几乎是策划好了，等着时间一到，便可以如约开始。

军机处中，从倪鸢来后，都没有再做过爆破实验。她知道这个年代的炸药本就制作不易，而且因为技术落后，安全隐患太大，听说在前几次的实验里，已经死了八名工匠。没有太大的把握，她认为也没必要做浪费的实验。

不过倪鸢一直记得和大皇子姜越做的约定，不想姜越以为是自己骗了他，所以还特意亲自做了鸡蛋糕去了琉璃宫。

姜越不愧是姜文浩的亲儿子，性格与喜好都差不多。一个鸡蛋糕便叫他喜欢倪鸢得不行，实验什么的都望之脑后，一直缠着倪鸢给他再做一些鸡蛋糕。

姜越着实太可爱，倪鸢被缠着也不觉得烦，本是送个鸡蛋糕去琉璃宫的，结果带上了一整日，夕阳斜沉之时，才匆匆军机处回去。

“倪女官。”

倪鸢走在路上，倏地听到有声音唤自己。

“谁？”柚子毕竟是杀手，目光倏地锁定一片木槿后。

小宫女瑟瑟地探出头来：“女官，是奴婢，请借一步说话。”

倪鸢一眼认出，这是永寿宫的小宫女桃儿。那日在内务府，她觉得这个小宫女单纯好利用，再加上查了查这个宫女的背景，在宫外还有父母，所以她便暗中给了桃儿一些些钱，并且说出会给她宫外的父母一些照拂，如此一来，桃儿对她简直感恩戴德。

倪鸢叫她盯着名叫白雪的老宫女来着，这才过了两日，那老宫女便露出什么破绽了？！

倪鸢想着，连忙吩咐柚子去路口守着，若是见着有人来了赶紧告知。自己则闪进了木槿从里，与桃儿暗中会面。

“奴婢听说女官去了琉璃宫，遂特意在这条路上守着。”桃儿低声说着。

倪鸢见她嘴唇都有些乌了，估计她是等了自己许久了。

“辛苦你了。”如此单纯的一个小宫女，希望她能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好好活着吧。倪鸢暗暗想着。

桃儿垂首道：“能够帮助到倪女官是桃儿的福分！”

“其实明日我会再在内务府召集各宫的宫女。日后有事我自会寻你，你不必刻意寻找就机会，免得被人发现，以此为借口大做文章。”倪鸢吩咐着，并未有责怪的意思。

“是，奴婢知道了，日后定会注意！”

“嗯。说吧，是发现了何事？”

桃儿连忙道：“女官吩咐女官暗中注意白雪姑姑，奴婢大有所获！”

“快说。”

桃儿道：“昨夜奴婢发现白雪姑姑她大半夜鬼鬼祟祟出了永寿宫，躲在偏僻无人的地方去偷偷点了香烛，烧了纸钱！”

倪鸢微微点头，烧纸钱向来在宫中都是不被允许的。

“可知道她祭奠的是何人？”

桃儿道：“这个奴婢不知，可是奴婢隐约听见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口中念叨着什么‘主子对不起之类的’。”

“还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桃儿努力回想着，道：“对了，还有姑姑说她见着谁了，让主子安心……”

倪鸢拧眉，白雪的主子？她不是永寿宫的宫女，主子不是太后吗？不对，若是太后，那她为何要烧纸钱。所以她的主子，应该是已经过世的某人才对。还有“见着她了”？“她”？莫非指的自己？

倪鸢倒吸一口凉气。

“奴婢会再好好暗中盯着的，有了消息，绝不隐瞒女官大人。”

倪鸢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

“奴婢受不起！”桃儿跪下。

“好好替我办事，待你年满出宫，我会为你备一份厚礼的。”倪鸢感慨地看着桃儿，“所以万事小心，在这深宫里好好活着。”

“多谢女官！”

“好了，快回去吧。”

倪鸢暗暗握紧了手，这个白雪，看来比自己想象中，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倪鸢双眉一拧，倏地想起了那日在永寿宫遇上陌倾雪时她所说的话。也是一个秘密，与自己有关，却不被自己知晓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

这两者之间，可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