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冯广之……冯广之,冯广之在何处?!”那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老家伙,怎么会容忍这些人以下犯上!
冯攸看向姜文浩,满脸鄙夷,道:“家父身体抱恙,两日前已上呈告老还乡之书!”说是告老还乡,其实是他暗中控制住了冯广之,瞒着他所做了这一切。
姜文浩诧异,是他,是他根本没有看折子,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折子如今都是凤司在看!“凤司!这一切怎么回事?!”
一把利刃架在凤司的脖子上,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皇上,如今局势很明显,公主叛变,谋权夺位。”
姜文浩手足无措,左右张望想要寻求帮助,可冯广之不在,掌管御林军的冯攸带着御林军归顺了南宫子华,而南宫子华又接管了卫家军,北恒对外最强的军事力量!他如今……该指望谁?!
“皇上,您就快交出玉玺吧,以保留性命呐。”一旁,刘公公似笑非笑地说着。
姜文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阉人,都敢如此对待自己!
“皇后!”姜文浩已然乱了阵脚,“我们该……”
他话未说完,清秋手握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她清美的面颊上,看不到半点情愫。“交出玉玺!”
姜文浩只觉得天崩地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都是敌人!!!
陌倾雪头埋得老低,半点不敢抬头,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弑父换来的贵妃之位,竟然会如此短暂!而她,又一次成为了倪鸢的阶下囚……
倪鸢踏上台阶,缓步朝着姜文浩而去。
姜文浩直直看着迎面而来的她,面色骇白,猛然跪下,眼泪迸出,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不该送你去和亲!我不该杀了卫哥哥!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不要杀我,不要夺走我的皇位!”
倪鸢面色平静,步子停在了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时已晚。”
“不要……不要……你是我长姊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姜文浩歇斯底里的说着,哭腔清晰。
“我没有你如此噬血,不分善恶的弟弟!”倪鸢拂袖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凤司,“这才是毒害太后的贼人!而你,却宁愿相信一个奸臣之话,也不肯相信你口中的长姊!”
姜文浩诧异地看向凤司,凤司不喜不悲,并未作声。
倪鸢继续道:“卫长脩替北恒付出了多少,最后却落得一个尸骨难全的下场!”
他浑身僵住,他知道,他真的错了。
“你的手中,沾染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你轻贱众生,如今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又怪得何人?!”倪鸢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群臣。
姜文浩哭泣不止,害怕得颤抖:“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改!我都改!我不杀人了!我每日都批阅奏折!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倪鸢不与理会,俯视众人,宣布道:“姜文浩德行具失,不配为君!今,立南宫子华为新君!”
高高等人率先朝着南宫子华叩首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朕才是皇上!朕才是!朕才是!”姜文浩咆哮着。
御林军上前,连忙将他压制住。
倪鸢继续道:“罪臣凤司!巧言令色,迷惑君主,残害忠良!打入天牢,降以五马分尸以昭其罪!”
凤司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后宫嫔妃,若愿出宫者,放其自由。若愿留下者,以太妃之礼相待!”倪鸢说着,目光冷冷看向陌倾雪。
彼时,陌倾雪正松了一口气。
“除陌氏之外!”她掷地有声。
陌倾雪顿时吓得从座椅上跌落下来,仓皇地看向倪鸢。
倪鸢冷眼道:“陌氏弑父之罪,天理难容!不知羞耻,不守妇道!昭告天下,贬为宫妓!”她早已抓住了陌倾雪的母亲苏娴,调查之中得知,原来陌柏松竟然是死在自己女儿与妻子手中!
所谓宫妓,乃是宫中比浣衣局宫女还要低等的存在,她们是连阉人都可以随意玩弄的消遣之物!
陌倾雪吓得瘫倒在地,几乎晕厥:“不……不……”
倪鸢看向姜文浩,拱手道:“皇上!请!”
南宫子华意气风发,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昂首阔步朝着龙椅而去。
“吾皇,万岁!”
南宫子华嘴角染上一抹笑意:“众爱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