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 她好像天生知道怎么掌控他。 连大婚都说出来了。 这叫他怎么拒绝。 “依你。” 楚明姣颔首,勉强笑了下,又看向汀墨,吩咐:“接下来二十五日,你跟在殿下身边伺候,准备温补的灵物,等会我会叫汀白送一些过来。” 汀墨躬身应下:“是。” 她于是转身,都没时间再说些什么,只朝着江承函道:“我走了。” 她依旧不确定江承函是什么立场,可至少他没有阻止她。她有自己的信念,没法放任这场倾覆之灾落在山海界这么多人头上,即便时间紧迫,希望渺茫,她还是要向天搏一搏。 走了几步,她又转身,眼眸经历了一次水洗般澈亮,兀自不解气地问:“神罚之刑是什么?我从前不曾听说过,疼吗?” 汀墨心头一梗。 神罚神罚,神主殿成立至今,得犯下多 大的错才能用得上这个刑,数来数去,也就今日这谨慎一辈子,胆大一回的大祭司一个。 ☕画七提醒您《山海谣》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记住☕ 那种情状,不是一个“疼”字能形容概括的。 汀墨不由得看向江承函。 他面朝殿门站着,冰雪为躯玉为骨,眉目一片沉寂,看不出什么别的神色,只有面对楚明姣时,才依稀露出那么点能够被人窥见的温情:“疼的。” 和哄小孩似的。 被哄的那个这才提着裙摆,三步两步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发辫上的系带如同蛱蝶般鼓动着飘起来。 她出去后没多久,江承函手腕上隐隐没进去的那根象征监察之力的线就开始搅动起来,他静静垂眼,看着那根线不安分的动作,脸色渐白,但神情从头至尾都冷到极点。 动怒的意味其实已经分外明显。 监察之力停止动作,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要和楚明姣说什么多,说得如此详细。 当然,最主要也最重要的是。 山海界如今支离破碎,离坠亡只差一步,既然如此,为何要将此事闹开,如此一来,凡界遭受诟病,而山海界必定因此事沸腾,引起诸多不满,这事处理不好,火很容易烧到身为神主的江承函头上。 君王之道,不应如此。 江承函掀了掀眼,声线沉冷:“主动害人者你都抱有偏袒之心,他日,山海界报复凡界时,你也会如今日这般冷然旁观吗。” “在我这里,任何时候,有罪者都不能披着借口肆意横行。” “这是我的意志。” 监察之力迟滞地顿了顿。 它的意识并不如人般灵活自如,只是朦胧的一团。意识里,这是位性情十分淡然甚至说得上温和的神灵,作为这天地间至高的存在,他自认做错了事,破坏了规则,便绝不会滥用职权,为自己辩解分毫。 就拿擅自救下楚南浔这事来说,江承函一声没吭,领了许多次神罚。 但今天这事,不知怎么的,好像踩在了他的底线上,所以展露出极为强硬,不容人置喙的一面。 但是为什么呢。 它不理解。 山海界已经注定是牺牲品,真相不真相,惩罚不惩罚,重要吗。 毫无意义。 === 楚明姣马不停蹄回了楚家,楚南浔和苏韫玉都在原地等着,满面忧心,见她安然无恙回来,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问:“弄清楚了吗?” 她往林间仅剩的石凳上一坐,摁着胀痛的眉心,毫无隐瞒,一字一句地将神主殿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听到后半段,苏韫玉拍着手里的扇子沉沉站起来。 楚南浔冷静些,但脸色也不好看。 谁遇到这事,脸色都好看不起来。 经历过流息日这一出,这个楚家现在都处于人仰马 翻的阶段。有的阵法禁地破了, 供弟子修炼的密室与小世界也有了明显的磕碰, 最叫人惋惜的是好不容易在夏末那出流息日后重新栽种长出来,并且已经熬过初冬时节的花草,许多都被连根拔起,从空中抛落,天女散花般撒开满地。 现在也没人有心情去收拾。 一眼望去,满目狼藉。 楚家如此,其他四世家连同山海界数十万住民,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长老们一个都没见影子,想想也知道,应该是又紧急开会去了。 “我们只有二十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