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1 / 2)

江瓷月总算是将出过一身冷汗的衣物给换了下来,舒舒服服泡了个简陋的澡,也没有喊人给她服侍。

如云给她送来的衣服料子虽然比不上她自己的,但胜在柔软舒适,她穿着也没有太多不适。

此时的江瓷月也终于有了心思思考自己此时的处境,自她醒来后,就不曾见过昨晚那位大人。

不过她记得他当时身上有伤,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她询问如云和红叶二人,也得不到答案,于是她想自己去问问,却在院门口处就被拦了下来。

“江姑娘,不是我们不让您走,是......是管事交代了,您现在不能出这个院子。”如云说道。

“是呀,您就稍等等,可能大人忙完就回来找您了。”红叶笑着说。

为什么?江瓷月不解。

她轻咬着下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出声,最终只能幸怏怏地转身往回走。

如云见她失落轻叹一口气,“江姑娘你先别急,奴婢尽量给您去问问。”

话虽是这么说了,可如云知道这话安慰的成分居多,毕竟自己平日里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大人身边的人呢。

听到这话的江瓷月点头勉强笑了笑,可能是自己太急了,万一那位大人的伤有些严重呢?

人家也算是救了自己,现下也算是礼待她,她不该这般无礼的。

想到这里江瓷月又多了几分耐心,那她就再等等吧。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天半个月。

起初江瓷月不是没有着急过,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她根本走不出这个院子。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关押在此处的一只笼鸟,每日只能坐在门口台阶处望着远处的飞檐翘角和那被框柱的天际。

红叶和如云将江瓷月落寞的表情尽收眼底,可她们也没办法。

她们根本靠近不了大人居住的聿翎院,更别说是打听点什么消息。反倒是经常能看见行色匆匆的郎中出入府中,管事还让府中众人对此事三缄其口。

这偏院离大人的主院远,更靠近厨房这边,是以在厨房干活的下人们都知道这偏院里住了位姝色无双的江姑娘。

还是被大人带回来的。

这小姑娘平日里看着也乖巧可人,看见人都会笑着和他们招招手。是以大多数厨房的下人们每次路过偏院都会特地过来投点食。

看着这又软又乖的小姑娘吃得开心,他们的心情也舒畅不好。唯一不好的便是这小姑娘不太爱说话。

这段时日里,江瓷月除了不能离开,每日过得也还算清闲。她不是没想过用当初离开那宅子的办法,只是她对这里根本不熟,全然不知道出了这院子该如何走。

好在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她原先的那些戒备和担心也渐渐松懈下来。那日身上受的擦伤和跌落产生的淤青已经淡了许多,只是她皮肤白,要那些痕迹消失恐怕还要些时日。

期间她也想过一些问题,当初逃出来只是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更不愿被送予老头做续弦。只要能逃出来便是,并没有想过太多别的事。

现在想来,自己今后何去何从也成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没有家了。

红叶她们不知道她心中所虑,只当她是因为大人迟迟没有来找她而落寞。

为给她解乏,红叶便开始和她说些那位大人的事情。

至此,江瓷月才知道原来带她回来的大人竟然是当朝最年轻的丞相裴砚安。

她虽然生长在离京中遥远的吞州,但她也听说过这位年仅二十六便稳坐高位的裴相。

红叶见她对自家大人知之甚少,又自告奋勇和她补充了许多。

这裴砚安出身于四大世家之一裴家,其祖父乃三朝元老,受天下人尊崇,这家世可以说是显赫非凡。

而裴砚安也没有辜负家族期望,自小聪慧且年少成名。三年前更是受先帝所托匡扶幼帝,成为权倾朝野半边天的权臣之首。

三年前皇室熹微,即位的幼帝尚不满十岁,各地藩王皆虎视眈眈觊觎那高位。

但预料之中的乱世纷争却并未出现。三年来,裴砚安生生将朝中内外剑拔弩张的尖端磨平,将分崩离析的王朝奋力整合。

在此期间裴砚安甚至还大力举荐寒门学子为官,为此在世家贵族之间也树敌颇多,若不是其母乃而誉王府独女黎阳郡主,背后有誉王府的三千精兵支撑,恐怕早已腹背受敌。

红叶在说这些话时,双眼隐隐发亮,唇边的笑意只增不减,江瓷月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仰慕和向往。

余下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