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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月早先确实是在怄气,对送来的饭菜和糕点都视而不见。但那芷兰姑姑就算这般也没放过她,硬是逼着她听那些说教,还要她端坐好听讲。

等到后面她是又气又累还饿,瘪着嘴越想越委屈。

一刻钟前,也不知是不是江瓷月这副凄惨的模样终于打动了那位芷兰姑姑的心,她终于发话今日就到此为止。

江瓷月好不容易送走了人,难捱的饥饿又开始折磨她。

好在留在她身边的如云不忍心,当时偷偷藏了一碟糕点,等到那位芷兰姑姑离开后拿了出来,给她垫垫肚子,还很贴心地出门去给她拿茶水,免得她噎着。

正当江瓷月吃着的时候,谁知背后传来了声响,将她吓了一跳。而转身看见的那人,正是自己一直想要见的人,一时之间又有些激动,这嗝就止不住了。

江瓷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想要掩住自己这无法控制的打嗝声,可打嗝声还是止不住一声一声往外蹦,一时之间她面红耳赤,又羞又急地转回头。

如云拿着茶水进院子,不料看到了门口处站着裴砚安,她连忙快步上前,“大人。”

裴砚安回头看向如云,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茶壶上,伸手将其接过,薄唇轻启,“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如云得了令连忙退下。

裴砚安拿着托盘缓步来到江瓷月的背后站定,“转过来。”

温沉的声音极为悦耳。

可止不住打嗝的江瓷月没有理他。此时的她又羞又恼,试问有哪位女儿家能坦然在男子面前这般失态的。

这般想着,她的眼底泛起些许的雾气。

托盘轻放在桌上发出声响,一阵隐约熟悉的檀木香忽而飘来。江瓷月抬眼看到那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时有些呆愣。

这还是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面前这人,在裴砚安视线扫过来时心中猛然一跳,慌忙垂下眼,捂住嘴试图抑制打嗝声。

裴砚安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江瓷月,白净的脸上有些红,柔顺的软发乖巧地在颊边打着旋,就像一朵初生的花苞,柔美且白嫩。

——若是没有那鼓腮的两颊和不停地打着嗝的话,当真是一副养眼的景象。

还有,裴砚安眼眸一压,她怎么总这么爱哭。

他将糕点的碟子拿起递到江瓷月的面前,开口道:“吐出来。”

江瓷月震惊地瞪着眼前这个眉宇间带着倦意的男子,抿紧唇摇了摇头。

裴砚安忍下脾气,错身给她倒了一杯茶,“那就喝了它。”

见江瓷月对他手中的这杯茶眼中带了丝戒备,这倒是取悦到了他。

没想到她也是有防备之心的。

裴砚安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继而换杯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没毒,放心了?”

江瓷月这才接过了那杯茶,小口小口喝着,咽下嘴中积压的糕点,还时不时抬眼看裴砚安一眼。

这动作和神情就像一只绵软的小猫,没有一丝威胁性。

裴砚安好不容易等她喝完杯中的水,正要说事,却看见这人又眼巴巴看着自己,似是在诉说自己还要再喝一杯。

只是他权当没有看见一般,拂袖在一旁的空椅上坐下。

“我来是想和江姑娘说一些事,由于一些缘故,我需要委屈江姑娘以我妾室的身份,留在府内一段时间。”

江瓷月在听到他说出‘江姑娘’时已然吃惊,在听到妾室是更是瞪大了双眼。

恼人的打嗝声已经慢慢止住了,她的唇边还沾着一些糕点,慢吞吞说道:“我、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妾室?”

最后的两个字咬字微重,像是沾染了细雨的柳枝。

“你先听我说。”裴砚安不容她置喙。

江瓷月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身量高大的男子,一时间忘了反驳。

“我已知晓江姑娘你的的身份,你现在在这里是安全的,但你若是出去可就不一定了。据我所知,要娶你做续弦的那位东园匠令现在正在寻你。”

裴砚安说完这话,看见面前的江瓷月脸色有些难看后继续说道:“但现在江姑娘你还有一个选择,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只需要牢记本月初六那日,你与我一整晚都待在一起,其他的不可透露给任何人听。”

裴砚安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其余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待事情了结,我会护你周全,并保证那东园匠令和江家的人永远不会找到你。”

江瓷月听完这一大堆话,没有立即相信他。她虽然涉世未深,但阿娘说了,外边年轻儿郎的话最不可信,特别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