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眼睛 , 那双眼睦怨恨的看着他们 , 它一步步走来 , 每一步都让身上的编带染上黑红色的液体 。

“ 好丑 。“ 沈往明显也看到了这个东西 ,“ 别说观测者会说它样貌丑陋 。“

一句话下来 , 那东西似乎听懂了 , 它的眼神变得更加恐怖 , 像是完全被激怒了 。

沈往才不管它生不生气 , 只是淡定的把手从水里收起来 , 没有人揉乱 , 水面恢复平静 , 只有沈往手指上的水落下时才会激起一圈涟漪 , 那东西不断的靠近他们 , 每一步都能看到它眼里更深的愤怒 。

「 不管他吗 ?“ 周向折小声问 , 他转过头去 ,“ 沈 …...“

声音夏然而止 , 周向折微微眷大眼睛 , 这一次他的眼里是真正的意外 。

在天籁城时周向折就发现沈往的头发无缘无故的长了 lCcm , 但他并没有将其作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 也或许是周向折本身在刻意回避这件事 , 所以他也没有往深里想 。

但是现在 , 沈往的头发在无声无息下长到了肩膀处 , 不只是头发 , 有一条红色的线从他的侧颈蜿蜒而上 。

沈往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 便转头看向他 。

他黑色的瞳孔里一点点染上红色 , 一只如血一般的红 , 另一只却是苏白色 , 但这个白色却不像是看不到 , 更像是 …... 月光 。

周向折的心脏在呵的一声后停跳了两秒钟 , 然后开始疯狂的乱跳 。

因为面前的沈往出乎了他的意料 。

虽然周向折怀疑过沈往或许并不是完全的人类 , 那位 SSS 级污染物 【 暴君 】 役

有可能是他的父亲 , 但他也从未愚过沈往竟然会有这样的姿态 。

完全非人的样貌 , 完全非人的形态 , 甚至身上的污染度都在拔高 , 如同一只真正的非人污染物 。

“ 窃月的天赋是偷窃 , 但我研究了一下 , 实际上偷窃只是它的基本能力 , 它的天赋其实是 【 天赋抑制 】, 只是被撕碎后它就失控了 , 连天赋都用不出来 。“

有血色的痕迹印刻在沈往的左眸下 , 沈往淡定的用这幅怪异的样貌面对着周向折 。

“ 你害怕了吗 7“

周向折注视着他移不开眼 , 几秒钟后才开口 ,“ 倒不是害怕 , 就是有些意外 。

“ 我没想到 , 你其实也有 …...“

“ 污染物形态 ?7“ 沈往笑了一下 ,“ 看来你了解的我还不够多 。“

沈往低下头继续看水池中的污染物 , 结果还没等他把手再次放入水中 , 就被周向折一把握住 。

沈往转头看向他 。

周向折的呼吸有一点急促 , 但是他很用力的攘着沈往的手 , 就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 许久之后他很轻很轻的松口气 。

“ 不对 , 你是活着的 。 “ 周向折说 :“ 你有温度 , 也有呼吸 , 也有心跳 , 你是活着的 。

沈往皱了下眉 , 他想周向折这是什么意思 ? 他是人类就可以 ? 污染物就不行 ?

结果还没等沈往质问 , 周向折又说出了下一句话 。

「 太好了 , 你没有在和我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意外 …...“

沈往 : …...

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周向折在意的并不是他是人类还是污染物 , 他只是害怕沈往是在他们分离的那些年里遇到意外 。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污染物都是死去后再异化为污染物 , 他生怕沈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死去过 。

死亡 , 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

幸好 , 幸好沈往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

沈往忍不住笑了一下 , 他看了周向折一眼 , 非人的瞳孔里却流露出了专属于人的感情 。

他没有再继续逗周向折 , 而是把手放在水面上 , 一道很淡的苍白色光晕从他的手中放出 , 下一瞬间水面不断的颤抖着 , 不过雷那间 , 丑陋的怪物被狠狠的搜出来 ,

它摔在地上发出尖利的嚓叫 , 黑红色的粘稠波体黏连在地板上 。

「 禁止使用天赋 。 “ 沈往转身面对着这个 B 级污染物 。

污染物对着他发出凄惨的嚎右 , 朝着他伸出尖利的爪子 , 还没等周向折摸出配枪 , 噗喃一声 , 血色的荆棘穿透了污染物的喉吹 。

污染物瞬间失声 。

“ 真吵 。 “ 沈往对着它伸出手 ,“ 我最讨厌尖锐的声音 。“

只一瞬间 , 无数血色的荆棘从地板里爆发出来 , 荆棘们贪婉的将整个 B 级污架物包裹住 , 尖刺狠狠的扎进它的身体里 , 污染物发不出任何声音 , 只有被勒断吞噬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

这一场面瞬间让周向折想起他在天籁城里见到的 【 暴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