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写作三人组】
[夏油杰:悟,到家了吗?]
[夏油杰:秋也说今天的“雪”很美,尤其是被玷污的样子。]
[五条悟:变态变态!你们给老子记住!]
[夏油杰:好的,我会写入自己的小说里,帮悟一起记住。]
[五条悟:……]
五分钟前,他就回到了五条邸。
五条悟盯着手机,踩断一根积雪的枯枝,脚底板碾压出窸窣的声音。
羞恼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蜻蜓点水,无法在他的心中存在过长时间。
他为平凡的打闹而感觉自己有了鲜活的人生。
而后,五条悟脚步绕开仆人,没有回房间换掉弄脏的浴衣,往五条邸的另一个方向前行,由于没有戴墨镜,他在走路的时候下意识闭上双眼。
他出门一趟,路过人多的地方,对眼睛和大脑的负担太大了。
唯有待在家里,他会稍微舒服一点,但是那点舒服改变不了他对家族的嫌弃。
一座寺庙在林间若隐若现。
因为长期供奉观音,香火的渺渺轻烟在上空盘旋。
五条悟站在不远处,闭着眼,睫毛打下浅浅的阴影,脸颊上还残留着奔跑回家带来的红润之色。他一身浅色蜻蜓浴衣,脏兮兮的,腰带松垮挂在胯上,这幅姿态被任何一位家里仆人看见,都会小心翼翼的劝他回去沐浴更衣。
他没有仆人想象中那么爱干净。
至少,他不是非要干净整洁才能面对这个被人心诅咒的世界。
每年京都的第一场大雪就会令他记起出生的场景,鲜血的铁锈味弥漫空气,外面飘着小雪,自己以懵懂无知的状态来到尘世,眼睛的胎膜暂时阻绝了大量信息。人无法改变出生,纵使五条悟也一样,无法改变自己生来拥有“六眼”的事实。
如果可以,他会晚一点睁开眼。
五条悟:“杰有父母,但是父母不理解他。”
五条悟:“秋也失去父母,但是不会感到悲伤,有意回避扫墓。”
左思右想,五条悟自言自语:“果然老子是不一样的人。”
他得到过父母之爱,“六眼”记录过一对男女对孩子的期盼之情,他们盼望的不是“六眼”,而是一个健康但普普通通优秀的咒术师孩子。
嗯,在他出生之前。
五条悟闪过一个想法,如果秋也或者杰出生在五条家,也会比他更适合当儿子吧。虽然无术式者会过得辛苦一点,但是不会缺钱和人脉,而且“咒灵操术”超级帅,整个五条家的咒灵库都可以帮助咒灵操使晋升特级咒术师。
他在进与不进寺庙之间,愉快的选择遵从本心:老子要溜进去。
不过在进去之前,五条悟用“苍”吸来雪花,本来想捧一团雪球,想了想不好看,他一脸趣味地进行微调操作,双手配合咒力捏成了一种
动物:白色的猫咪。他边捏边发笑,感觉在做一件有趣的事情,沉浸于简简单单的快乐之中。
寺庙内,空气中的浮尘被五条悟用“无下限”术式隔开。
一个跪在地上礼佛的女人犹如没有看见他的出现,垂着头,面色无波,一头秀发挽成妇人鬓,和服束缚住全身,口中咏唱经书上观音普度世人的内容。
她像极了五条悟最厌恶的封建家族木头人。
五条悟大摇大摆来到佛像前,发现贡品里的糕点有黑芝麻,闭着的眼珠子微动。
他抠下来,塞入猫咪的眼部。
最后,五条悟把自己的“杰作”放到了礼佛女人的面前,对方看也不看一眼,倒是五条悟浴衣上的脚印引来了少许目光的波动。
五条悟的声音里满满的活力:“今天下雪了,老子出门见朋友,被他们弄脏了衣服,回来后想到你肯定在干无聊的事情,喏,给你的礼物。”
白发少年弯下腰,把肖似自己,又不那么肖似“六眼”的白色猫咪放到经书上。
“想离开五条家吗?”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让仆人通知老子一声就行。”
“不用在意其他人,这里老子做主,老子可以搞定一切麻烦。”
说完,白发少年双手枕在后脑勺,慢悠悠走出去,故意不回头,“六眼”看到背后的女人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生命力被抽离,只剩下一具女性的驱壳。
世上没有观音。
祈求观音保护的又是什么?
白发少年停下脚步,学会人类长了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作用。
他回过头,既不烦躁,也不难过,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如果不想走,那就活得开心一点,老子养你一辈子。”
这身浅色蜻蜓浴衣是五条悟比较喜欢的衣服,可是款式十分幼稚。
它代表着五条悟的童年。
一个无父无母、下着雪出生后冷冷清清的童年。
蜻蜓是夏季昆虫,他却出生于冬天,自此被族人奉上神坛。那里没有炙热的高温,没有虫鸣,没有喧嚣,神隐整整七年之久,躲避外界的暗杀,在五条家结界的保护下减少信息的摄入,成长为如今的五条悟。
五条悟走了,任性留下的雪雕作品弄湿了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