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实权的女公爵,而不是像姨母那样,被高高供在一个华而不实的位子上。
不过一个受人爱戴的女公爵是不能出尔反尔的。
所以玛丽安娜才会安排这一出好戏,然后借着肯特伯爵之手,将吐干净黑幕的布列塔尼亚摄政王送入地狱。
不过……
“下手时干净点,别让他受罪,也别留下太多的痕迹。”玛丽安娜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在亲卫队审讯结束前,小小的休息一下:“我记得你有两个儿子……对吧!”
“是。”
“作为对你忠诚的回报,我会让你的次子宣誓加入亲卫队。”玛丽安娜撑着小巴,不忘警告道:“我想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威尔逊家族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那么玛丽安娜会毫不犹豫地用威尔逊家的次子将整个家族搅得稀巴烂。
肯特伯爵抿了抿嘴唇,最后无力地垂下头颅,整个人都透露出听天由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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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奎女大公在接到亨利的死亡消息时,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令周围人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况。
“我知道了。”
距离阿基奎女大公最近的侍女长从主人的声音里听出一丝颤音,于是巧妙地替阿基奎女大公回旋道:“请去准备大公储的葬礼仪式。”
说罢,侍女长还朝阿基奎女大公行礼道:“我去拿您的丧服。”
阿基奎女大公向侍女长点了点头,后者在所有人离开后,十分贴心地为女大公关上门,然后安排一位侍女去拿女大公的丧服,自己则守在女大公的门外。
等房间内安静下来后,阿基奎女大公才卸下伪装,露出虚弱的模样。
她先是用手撑住桌面,然后捂住她孕育子女的腹部,发出一声又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哀鸣。
“啊嗯……”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昂贵的木制桌面上,隐隐约约地反射出阿基奎女大公痛苦而扭曲的模样。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门口的侍女长闻言,只能一边为亨利的灵魂而祈祷,一面做好阿基奎女大公可能昏厥的准备。
时隔二十多年,侍女长再次听到了阿基奎女大公几近崩溃的哭声。
而这一次,阿基奎女大公哭的不仅是她坎坷的命运,更是大公国如迷雾般难以看清的前程。
亨利一死,卡尔达伯爵和阿基奎女大公唯一的合法继承者便只剩下年仅十五岁的玛丽安娜。
而这位两个月前才被奥丁的小皇帝退婚回家的“遗弃小姐”,如今不仅成了布列塔尼亚公国的实际掌权者,更是坐拥着另一个大公国的继承权。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玛丽安娜更胜三十年前,被她的外祖母交托给玛丽女王的阿基奎女大公。
令侍女长忍不住感叹这一家子的命运真是离奇而又相似。
六十多年前,不到二十的玛丽女王被确立为奥布斯达王位的继承者,差点引发了国内的“列王之争”与坎特罗的入侵。
三十年前,阿基奎女大公的母亲为了保全女儿的利益,不让女儿沦为权臣的玩偶和各国碰撞的牺牲品,于是将阿基奎女大公委托给了玛丽女王,顺带还割让了一部分领土作为奥布斯达维护阿基奎女大公权益的报酬。
而现在,玛丽女王和阿基奎女大公的命运已悄然降临在她们共同的后代——玛丽安娜的身上。
作为这个时代里最具有价值的女继承人,玛丽安娜在那些野心家眼里,堪比是抱着金砖走于闹市中的孩子。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侍女长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眼下并没有多少能让阿基奎女大公为亨利哀悼的时间。
因为以奥布斯达为首的求亲团队很快就会将玛丽安娜团团包围住。
那个曾抛弃阿基奎女大公的男人,即便后悔于他的孩子没能成为南方三分之一领土的继承人,也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孙子实现这一目标。
毕竟玛丽安娜是个女孩。
而奥布斯达国王还有两个正值适婚年龄的儿子。
…………
……
“进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侍女长才等到阿基奎女大公的召唤。
痛哭了一场的阿基奎女大公干脆洗掉了妆容,脸庞看起来比平日里老了不止五岁。
“你觉得到底是谁害了亨利。”阿基奎女大公在侍女长进来后,趁着对方为她整理仪容之际,轻轻问道:“是布列塔尼亚摄政王……还是玛丽安娜,亦或是那个来自索林斯的弥戴琳。”
“殿下,亨利殿下的死只是个意外。”侍女长替阿基奎女大公梳头的手略有迟疑,但还是脸色如常道:“如果您硬要找一个凶手,那么只能是布列塔尼亚摄政王。”
“你说的没错。”阿基奎女大公耷拉着眼,整个人有气无力道:“我很清楚凶手是谁。”
说罢,阿基奎女大公话音一转道:“玛丽安娜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来信说玛丽安娜殿下正在查明亨利殿下和前任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死因,所以不能立即动身。”侍女长询问道:“您要派人去接回亨利殿下的遗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