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许是先前有了经验,荆微骊这次反应极快,根本不敢耽搁,脚下生风飞速跑开,迈出去的步子越多,梦中的悲痛便一幕幕闪现。 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即使肩头被凶猛地砸中,也只能忍着莫大的疼痛继续跑开。 章兰尽认出了她,绷着一张脸:“她就是荆太师的小女儿,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面具男眯眯眼:“遵命。” 不敢回头察看,荆微骊只能继续朝前跑,就在这时,玄黑的身影落入目光所及之处,似是听见她的喘息声,那人缓缓侧首看来。 是樊封。 大喜过望,荆微骊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揪着他的衣摆跑到其身后,气还未曾匀顺,便沙哑着嗓音说道:“王爷,有人在追我。” 近在咫尺的少女容颜娇俏,小脸泛着粉,像熟透了的桃子。桃花美眸因莫大的惊慌的瞪大,不安、担忧皆蕴含其中。 甚至,连抓着他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抬手将她护住,耳垂略有异动,干巴巴地说:“别怕。” 话音刚落,荆微骊就隔着他,远远望见方才与章兰尽说话的面具男人,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弓箭,此刻正拉了满弦。 荆微骊怕极了,也顾不上太多礼义廉耻,直接扑进樊封怀中,双手用力压在他胸口的位置,炙热又滚烫的心脏仅隔了一层皮肉。 “你快点躺下!”她小声又迫切地说着。 樊封扬眉,顺着她扑过来的力道直直而躺。 可偏偏他躺得迅速,荆微骊倒是被吓了一跳,鼻头直接磕在男人硬邦邦的锁骨下几寸,登时就疼了。 而从匆匆赶到的耿唐与狄舒眼中,便成了威风凛凛的北越王,竟然被一个风一吹都恨不得奔月的娇娇女扑倒了。 冷箭划破长空,直直从樊封眼前飞过,他心中了然。 不自觉视线又朝她黏过去,但这个方向,也只能看见她发髻上的珠花。小小的几朵,明明看着这么不堪一击,却又美得令人不忍心将其破碎。 像她一样。 嘴角噙起一丝笑,又迅速被敛起,他朝那边的耿唐看去,冷冷下命令:“抓人。” 耿唐、狄舒终于回神,朝拉弓射箭的人迅速跑去。 “没事了,起来吧?” 见周遭没了碍事的人,他放缓了语气,柔声开口:“看来是荆三姑娘救了本王一次?” 荆微骊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暗的凤眼,吞咽一口给自己壮胆,难得笨拙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面颊憋得通红,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王爷勿怪。”想起刚刚把他扑倒一事,她立马将脸低低埋深,死活不愿意再抬头看。 樊封挑眉,心里头的恶劣脾性别挖掘出来,他食指弯曲,不假思索地勾抬起少女的下颌,逼迫其直视自己。 “不是说不怕本王吗,现在怎的又躲起来了。” 荆微骊不自在极了,顶着热腾腾的羞赧说道:“王爷,还请注意名声。” “名声?本王的名声怕是早就不成形了。”北越王的架子拿出来,樊封有恃无恐道:“倒是荆三姑娘你,大庭广众之下摔进本王怀里,你觉得这事应如何了却?” 就想看她着急忙慌地辩解,他故意追了句:“还是说,本王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荆微骊小脸一燥,低声嘟囔道:“哪有什么大庭广众,明明就只有两个你的下属,再说了,我也是情急之下……” 她越说越小声,哪见先前的气势,倒更像是一只被欺负到哭鼻子的小羊羔。 收回了手,樊封笑笑,倒也不再为难她。 “王爷,那人咬舌自尽了,我们在他身上搜罗到了启国玄麒军的令牌。”这时,耿唐走过来,抱拳行礼。 玄麒军? 荆微骊抿唇,她听阿姐提过这个名字,说是启国的一支军队,不负责舞刀弄枪、前线打仗,反倒是被吩咐培养谍人送入敌国。 想来,章兰尽也是他们的人吧? “知道了,”樊封颔首,又看下荆微骊,语气不知道比前面温和了多少:“怕是又要麻烦三姑娘一次了。” 有风掠过,书硕大的荫叶撞在一处,沙沙作响。 这场闹剧起得突然,落下得也悄然无声。 喧闹的春狩还在继续,无人得见那场兵荒马乱。 荆微骊晕晕乎乎地坐会席位,一旁的明芙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坐过来问:“你找什么去了?竟离开了这么久,可找着了?” “找、找着了。”她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