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前的女人神色怔松了下,后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她会同意的。” 只不过,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女儿。 . 钟表转动,上面细长的分针不断地轮转着,而那道短的时针,正慢慢指向数字十。 晚上22点,已是深夜,医院的这个时候,走廊已经少了很多人,偶有零星几个人,进出病房去上厕所,或者出来接水,不时传来几声咳嗽还有交谈低语声。 一个女人踩着缓慢的步伐,慢慢走到了病房门旁边放置的长椅跟前。 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情绪崩溃了般,猛地将身子弯下,脸深深埋进双手之间,看样子好像是在哭,可却没有声音,只留下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全身心沉浸在难抑的悲伤情绪之中的女人,没有注意到长椅的另一边,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手上正夹着一根白色的烟,却没有点燃。 削瘦修长的身子半靠在后面的椅背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半袖,底下搭了一件黑裤子,他的头正稍稍悬落着,使他清疏的眉目垂落下来,安静地盯着那末处的烟丝。 等闻安然抬起头来,才看到了一直坐在她旁边从未出声的男人。 年纪看上去倒还很年轻,应该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应该也是来陪家人的。 想到刚才的失态,她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刚刚打扰到你了。” 悲伤的情绪最容易蔓延,更何况这是在医院。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所以,更没有必要去承受来自其他人的无妄之悲。 年轻男人往起掀了掀薄淡的眼皮,偏过头来,向她平淡说了句:“没关系。” 许是周围的气氛太过静谧,只留她和他在这边坐着。 再加上他和闻喜的年龄相差不大,闻女士对其有种偏然的好感,于是很自然地对其打开了话匣子——在她看来,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多让她了解了解现在年轻人更多的心态和想法。 这样,好去说服她那固执傲娇的女儿。 “你也是来陪家属的吗?” 她拿出纸巾,对折了两下,然后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好让脸色看上去没有那么差劲儿。 虽然闻喜看不见,可她总还是习惯于不以太差的状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人的声线偏淡,不过没有冷气:“来陪我妈。” 闻女士偏头瞥了他一眼:“是只有你一个人照顾吗?你看起来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 她弯了弯唇,充满暖意和关心地对他说了句:“在你这个年纪,一个人的话,会很累的。” 他声音依旧平稳,只不过这次微顿了下,才言简意赅地以五个字回答了她的话:“她只有我了。” 闻女士脸上用来亲近他人的笑凝了几分,她再次偏头,只不过这次看他的时间有些长。 然后她转过头来,没有立刻说话,脑子里却不由得开始想,几年后会不会也像这般,闻喜坐在外面,对着别人也这样说。 不对,不应该这样。 至少到那个时候, 她的闻喜,不应该是孤单的。 后他们没有继续攀谈几句。 因为他很快听到了屋里面的摇铃,向闻女士示意后,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进了病房。 闻女士这才注意到,他陪护照顾的母亲所住的病房,就在闻喜的隔壁。 喔,原来还是一位短暂的“邻居。” 闻安然又止不住地在想。 或许,同龄人应该会有更多话题。 闻喜应该认识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