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越被她直白而又大胆的一句震了一下,半晌,他哼笑一声:“女学生,还是女流氓?” 闻喜好似读不出他话里面的调侃意味,温秀的眉间写满了认真:“我说认真的。” 她将两只手拘在一起放在背后,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仰着头,看样子是在瞅他,语气是扎扎实实的严肃和正经,说的有板有眼:“我的眼睛看不见,可我的嘴还可以说,我的手还可以动,我可以利用它们来去认识你。” 她歪了一下头,继续说着,只不过这句话语气有些轻,看上去是说给他听的,但感觉也是在对自己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是吗?” 他高耸的眉骨动了动,垂下眼睑,浓密长直的睫毛投落下来:“摸什么?” 她不出意外地笑了笑,嗓音发软:“我想碰碰你的下巴。” 边说着,边抬起手打算去摸,可因为看不见,便只能试探性地去碰,闻喜先是按一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后才慢慢往上移。 沈从越眼里的风波逐渐蓄起,胸前的小手好像没了骨头,软的一塌糊涂,在他硬实的膛上一直勾人似的蹭来蹭去,掌心透过衣服传递进来的热度,滚烫流进了他的肋骨缝隙,他的心房“咚咚”发着烫,漆黑的发梢在他微垂下头的时候扫过额间,沾上了些许的湿润。 他干着嗓子,连着上下滑动了好几下突出的喉结,才有些压抑不住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沉声说了句:“我来。” 碰下巴是吧。 他攥着她的手,没有再让乱摸,只顾着一直往上,直到她泛着珠光粉色的指尖碰上了他有棱利落的下巴,并没有胡渣扎手的感觉,他剃的很干净。 闻喜:“还有嘴……鼻子……” 她每往出说一个词,他就紧紧抓着她的手往上,放在相应的部位。 在他手掌的紧锢下,她没有办法大幅度地去在他的脸上撒野,只捻起手指,沿着他的轮廓细细描绘。 他的唇形很漂亮,这是闻喜在描绘的时候唯一的感受。 他的唇偏薄,并不厚重,唇线很深,似是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碰摸,他唇角处很紧致。 在一片黑暗中,通过手与肌肤的相触,她一点点在脑海中描出他的模样。 是一张极为硬朗英俊的脸,可对于她来说,他身上的味道相对之下还是更吸引他,容貌和声音只是其次,是更为了解他认识他的途径罢了。 直到他举着她的手,按在他的眉中央时,她终于满意地弯唇笑了出来。 “沈从越,我还是好喜欢你。” 心头猛地一窒,在刹那间,又听到她将后面的话补完:“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膨胀的血管又再次收缩了回去。 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明媚:“所以,我愿意再多活一天,一天……” 沈从越安静地听着闻喜将那个一天一直重复说了很多遍,却没有提出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明白,她接下来给自己生命留下的时间,是以天数来计算的。 谈不上活几月,几年。 只能用几天来概括接下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挤出的人生。 他庆幸自己在一个月前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去了天台。 当他刚走出去空旷的天台处的时候,就看到天台边上站了一个短发女孩,看不见正脸,只能看见她窄细的肩膀,还有看起来羸弱的小骨架身子,纯黑的短发迎着被吹过来的风所卷几乎是炸散开来,可她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小幅度地往前挪着。 那天,他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狭隘的楼层间,额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滴落下来,打湿了橙红色的消防服,留下一片深渍,而掩在衣服下的,是胳膊上暴起的一根根青筋。 下坠的人所有的重量几乎全吊在了他那条胳膊上,因过度用力他的眼里都染上了猩红,高吼着让他紧攥着的那只手别松开,同时还在紧急召集着原本已经离开的队员赶紧回来提供支援。 而被他紧紧拉住的那个人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姑娘,扎着马尾辫,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开来,因出汗额间的头发都黏在了脸上,她死死往上看着,流着泪的双眼充满绝望地仰看着紧攥着她的那只大掌。 “滴答”一声,好像有什么滴落了下来,模糊住了双眼。 她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神色无助而又痛苦地看着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上看,小臂靠近肘关节处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而且在连续的重度摩擦中,伤口不断扩大。 在三分钟前,这位消防员哥哥猛然从窗中去抓她向他下意识求助伸出的手,而没有注意到,当时墙上有一根大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