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二十九下(1 / 2)

闻喜 酒尔呀 1559 字 2023-06-28

这么长时间以来,连闻喜自己都快要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副样子。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于开始怀疑为什么闻女士会知道,是不是沈从越告诉她的。

意识到这一点,闻喜的心都开始颤了,冷意一阵一阵地往上涌,连带着她的牙关都不停地打颤。

闻女士没有给她误会的机会:“是我那天自己看到的。”

相比于闻喜的紧张僵硬,闻女士对比之下自然放松了很多,但她的面上是苦的,写满了苦意。

“那天,大概是一个半月以前吧,我很早就过来了,见你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本想着走过去悄悄给你个惊喜的。”

闻女士语气温温和和的,但不难听出里面的悲意。

“当时你就坐在床边,背对着我,拿着水果刀在那里比划,那么锋利的刀尖,你什么表情都没有地将刀面贴在手腕处,我差点就上去抢了,闻喜。”

她苦笑了一声:“可我怕,被我这么一惊你情绪上来,反倒得不所偿。”

“阿喜,妈妈太害怕了,害怕到只能像个胆小鬼一样,站在你的身后,无数次在心底里祈祷你不要划下去。”

当时的闻女士,脸苍白的可比白墙,浑身如纸般,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发着抖,抬起手死死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泪珠挤满狭窄的眼眶,充满乞求地盯着坐在床边的闻喜,内心充满了晦暗的绝望,一遍遍无声地颤抖着嘴唇说“不要。”

最后当她看到闻喜终于放下那把水果刀的时候,她顿时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差点虚脱地倒在地上,尽管脚步有多沉重,但她还是强忍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来,慢慢撑着墙朝病房门口走去。

等好不容易出了病房,她才像如获新生一般,按着胸口大口用力呼吸着,泪水浸湿了脸颊不断流出来,哽咽着用力失声痛哭了起来。

而病房里的闻喜,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边线挣扎,她像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之后,便怔怔地望着窗户那个方位。

连窗户的位置都是护士告诉她在哪里的。

那个时候,闻女士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原来自始至终为了让她放心,无数次不可抑制地想把自己推向无边的深渊,可最后痛苦挣扎后还是将自己再次掩于风平浪静的面孔之下,然后再面对每一次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的自己,绽放出舒心柔软的甜美笑容。

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真正阻止这样的闻喜,她不敢设想,如果她贸然上去将这一层伪装彻底的撕开,她的闻喜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如果这是能让自己的女儿唯一活下去的办法,那闻安然愿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如既往地继续照顾着她。

只不过,自那之后她总会时不时地半夜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一脸惊慌地去看向躺在病床上睡熟了的闻喜,摸摸她温热的额头和手臂,那股子不切实感才会一点点被驱逐出去。

等好不容易将弥天的情绪压下去之后,闻安然连着吸了好几次鼻子,喝了几口水后轻咳了几声,好让自己因哭的嘶哑的嗓子恢复些正常些,然后慢慢走进病房里。

刚才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闻喜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对她打着招呼:“妈你来了……”

看着她乖巧温和的笑容,闻安然鼻头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她努力扼了扼嗓子,将自己的声音变柔和平缓下来。

“对,是妈妈。闻喜,妈妈来了。“

这个插曲好似没有将她俩的生活节奏改变,只不过,自那之后闻安然总会时不时地半夜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一脸惊慌地去看向躺在病床上睡熟了的闻喜,摸摸她温热的额头和手臂,那股子不切实感才会一点点被驱逐出去。

在平常,她也开始着重闻喜的一些生活行为,才发现她那段时间经常让看护阿姨推她去天台。

她问阿姨闻喜在天台上做什么。

看护阿姨很快给出了答案:“闻喜去了天台之后,就坐在那里,有时候一连坐好几个钟头一句话也不说。”

一开始看护阿姨也担心过闻喜是不是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所以在天台的时候,就一直神经紧绷地注意着她,生怕她有什么动作,可一连好几次,她都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望着风。久而久之,她便以为闻喜只是单纯地想去天台望风,没有了先前那么警惕。

她用那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几乎快要骗过了所有担心她的人,可唯独骗不了自己,一次次在绝望的深渊边缘徘徊。

可她差一点,就要掉进去了。

听完闻女士的解释,闻喜嗓子干哑的厉害,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