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替身(1 / 3)

郗诚眼尖地瞅见青年耳朵的变化,发红的耳根透着热意,让他心里头跟着痒痒。

郗诚开口:“凌陆,你在想什么?”

凌陆欲盖弥彰地遮了一下耳朵:“粥好了,你要不要起来用点?”

郗诚想到他给自己盖被子,一边撑着身子起来,一边问:“你熬的啊?”

“对。”凌陆应一声,转过身。

他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新睡衣,背着人问:“你要不要换一件?”

“换。”郗诚一身很粘。他有点好笑地想,这副邋遢样子凌陆都能看得脸红?啧,还不敢转身,真是纯情。

小卧室也带浴室,郗诚进去擦了一把,才穿上新睡衣。

穿好站在半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郗诚低声“草!”了一句。

镜子里这个头发一半浸湿,面色红润,眼神温软,看起来面含春水的男人是谁?!

郗诚赶紧用冷水搓了几把脸。

浴室门外的凌陆像是在里头装了监控,及时开口:“郗诚,你别用冷水!”

“我没用。”郗诚撒谎。

但他再用水,乖觉地换成了热水。

等他出来,头发滴着水,吸水毛巾奋力工作。

凌陆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抬眼一看,啰嗦地道:“你吹个头发。”

“擦擦就行。”郗诚本来就很糙,用热水都是将就凌陆。

但两个人显然有着不一样的生活习惯,凌陆叹气一声,起身把他压在椅子上,动手给他吹头发。

温热的风扫在发茬里,凌陆穿梭在郗诚发间的手力道轻柔。不像郗诚,上个药都是用力的,大开大合。

郗诚坐在椅子上,感觉被克住了。

他还真就吃这一套,温温柔柔的,挡不住、挡不住。

但这一想,难免想起睡前的不悦来源——凌陆让他睡客房。两人刚从一张床上下来呢。

郗诚回头,在电吹风的热风里看向凌陆。他刚洗过脸,清爽得很,目光也显得尤为明亮,眼神似乎意有所指。

凌陆不解其中味,正好手上活也差不多了,关了吹风机问:“看我干嘛?”

郗诚说:“你对我这么好。”然后眉梢一动,不讲理地追问,“你对谁都这样,还是只对睡过的人这么温柔?”

凌陆看着郗诚,神情复杂,带着纠结。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凌陆推郗诚一下,“这就算好了?你对好的定义要求高点行不行,出去喝粥。”

两人沉默着往外走,可无声胜有声。

郗诚想,凌陆这家伙铁定是蠢蠢地可怜他,根本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在想着占有他。不对,后面这条凌陆知道。

餐桌前,郗诚看着凌陆端来两大碗粥。

粥里有红豆红枣枸杞,看色泽还加了红糖。郗诚动动脑子,想到一个补气血的四红汤,据说产妇用极好。

郗诚神情微妙,还是凌陆同样用这粥,才让他忍住没笑出声,没破坏气氛。

小餐桌没打开,两个大长腿膝盖都快要贴到一块,透着股亲近的意味。

厨房里,冉姐探出身子问:“凌先生,冰库里的大盒子怎么处理?”

凌陆抬眼,不假思索:“丢掉吧。”

“好。”冉姐回身。

却又被凌陆叫住。“等等!”

凌陆道:“我去看看。”说着,凌陆起身,匆匆对郗诚说,“我去看一眼。”

郗诚猜到了是什么。他点点头,坐着,没跟上去。

可凌陆一走,他心里就跟装了只爪子极凶的猫,在哪儿挠个不停,还走来走去,让他心烦气躁。

大不了再被扎心一回。郗诚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端着碗起身。

冰库就和厨房连着,一进去就能看得到。

精致的盒子被拆开,露出多层的翻糖蛋糕。

蛋糕之上,两个逼真如艺术品的翻糖小人站在蛋糕顶端,两手相握,一个俊美青年单膝跪地,另一个眼镜青年低头含笑。

看看那蛋糕,再看一眼自己碗里的粥。郗诚喝粥的勺子碰上碗,发出当啷一声响。

凌陆目光从蛋糕上挪开,就看到满脸不爽的喝粥人。郗诚靠在冰库门口,好像手里那碗粥是碗不得不吃的毒药。

一旁的冉姐低着头:……真尴尬。

凌陆稳得多,他道:“冉姐,麻烦你给我拿个长手套。”

冉姐就做个工具人,给凌陆套上长手套。

郗诚喝着粥,看凌陆解剖蛋糕,从蛋糕的肚子里掏出来一个水晶盒子。因为是水晶的,能看到盒子里灯光下熠熠生辉的一对戒指,以及盒子上流光的“唯一”两个字。

很好。郗诚认了出来,是国内近年发展出来的高定——每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定一次的戒指。他脸色也愈发难看。

更气人的是凌陆根本没看他,只对冉姐道:“好了,其他的丢掉吧。”

郗诚心里翻江倒海,风浪汹涌能把人撕成生鱼片。

放了红糖甜甜的粥,可吃在郗诚嘴里是要命的酸,好像那晚他调的蘸料被一口倒进嘴中,杀死了所有味蕾细胞。

什么都是郗嘉良的……

小时候,一开始郗诚并不知道自己和郗嘉良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