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拿了下来,却被对方反手握住,把他的手抬起抵在唇边亲吻着手背。
“郁尧,本尊期待与你结为道侣的那天。到那时,死生契阔,永世不离。”
*
此时的广府城路家,路微仪守在床榻边,看着闭目不醒的路剑离还微微地叹了口气,而路重冠也在这时背着巨弓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路剑离,皱眉道:“人怎么现在还没醒?”
路微仪又把手按在了路剑离的手背上,体内的灵力就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入路剑离体内,细细地探查对方的情况。
“大哥,你是不是把三弟打晕时下手太重了。”
路微仪摇头道:“不可能。”
他盯着依旧沉睡不醒的路剑离,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神色还有些无奈。“看来是三弟自己还不想醒来。”
路重冠皱紧了眉,将沉重的巨弓往桌上一放,冷声道:“还是说难道三弟在碧烬山吃尽苦头,被那魔头折磨到身心俱疲,此方松懈下来,数月积攒下来的疲惫一哄而上,这才一睡不起……”
路微仪又想到了自己见过的魔尊郁尧,下意识就摇了摇头:“未必。”
无论那虚影符中的魔尊郁尧是真是假,但是肯放任着他将三弟带走的魔尊郁尧,在他看来还不算太坏。
而且他也亲眼所见,三弟在碧烬山并未被亏待,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最好的,别说吃尽苦头,怕是除了不能回路家,和被封住了修为,一点苦头都没有。
就在两人交谈间,路剑离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此时他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中,甚至听不清耳边的声音,眼皮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水一样,而他的嗅觉却先于其他感官感知到了外界。
他嗅到了清幽的玉兰香,花香浓郁,随着凉风飘了进来。
若是在玉兰盛开的日子,被风这么一吹,浓郁的花香能飘出十里远,带着无人能将之忽视的存在感。
就像是郁尧一样,只要对方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粘附了上去,
这是还在碧烬山吗?是郁尧带他回来了?
路剑离动了动唇,可还未等他将那两个字叫出口,他的双目就猛地睁开了,却发现自己此时是在熟悉又陌生的雅室中。
他迅速反应了过来,这里是路家,不是碧烬山,而差点被他喊出去的两个字,本来都堵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被他咽了下去。
原来他已经不在碧烬山了,过去做梦都想离开的地方,如今真的离开了,却又仿佛怅然若失,心里少了什么。
他路剑离离开了碧烬山,不再是魔尊郁尧的阶下囚。他又变成了让人艳羡的沧剑山首徒、剑尊座下大弟子、路家三公子。
“三弟你醒了。”路微仪见到他醒后,笑了一声,“多日未归家,我们兄弟也没有好好聚聚,你就晚些时日再回沧剑山如何?相信剑尊也不会因此怪罪。”
路剑离暗道师尊自然是不会怪罪的,或者说师尊他本身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等看到路重冠,和他放在桌上那把巨弓,路剑离不由得想到那被金箭洞穿的孩子,和他们鲜血淋漓的身体,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
“……二哥,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语气说的有点艰难,可是他又无法对他二哥下手。
路微仪没想到路剑离一醒来就是质问这个,路重冠也没想到,他看了路剑离一眼,本来粗嗓门的他,见路剑离刚醒,也有意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语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讨伐的是碧烬山,臭名昭著的魔门势力。既然如此,管他山上的是何人,那种身份不明的,杀了便是,况且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们不是其他魔修伪装出来的?”
“三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下不了手,他日碧烬山上的人,未必会对你心软。”
路剑离听了脸上多了几分苦涩,低声道:“可他们都是我教的,算是我半个弟子,也算是半个路家人。”
路重冠听了他的话,当即变了脸色,冷哼道:“我路家认你,可不认他们那群碧烬山上的魔孽。”
路微仪只能按住了路重冠的手,让他别说了。
“三弟,一会有人给你送药膳,记得吃,哥哥们先去城内看看那些妖化人如何了?”路微仪说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就拖着路重冠出去了,打算给路剑离自己独处的时间。
而且既然人醒了,想必也没什么事了。
他们两个走了没多久,就有侍从将药膳送了进来。路剑离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药膳,也不去理会,径直越过方桌,站在了宽敞的木窗前。
路剑离盯着窗外的玉兰树暗自出神,就跟以前看的一样专注,就仿佛树内不止有绵延不绝的生机,还仿佛有某种魔力蕴藏其中。
恐怕只有离开碧烬山才发现,就连想见郁尧一面,都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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